钟复光少女时代(上).docVIP

钟复光少女时代(上) 　　她的伟大不仅在于她养育了“人民音乐家”施光南，而且还在于她是我国早期妇女运动的领导人之一，她就是江津县仁沱场的钟复光。笔者曾在仁沱镇任过四年副镇长，因为编写党史的需要，对她的家事和身事曾进行过很细的采访，收集了大量的关于她的资料…… 　　 ――作者题记 　　“七七事变”后，日本占据华北华东等大片地区，钟复光和丈夫施复亮从沦陷区迁到昆明。1940年初，身怀六甲的钟复光又到重庆，住在离仁沱场不远的南山。8月22日，她的第3个孩子降生，钟复光为他取名光南，含有“光照南山”之意。施光南5岁以前的童年时光很长一段都是在仁沱、南山等地度过的。抗战胜利这年施光南刚5岁，也就是这年的 9月5日，来重庆谈判的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在曾家岩50号专门接见了妇女界代表王会悟（李达夫人）、钟复光等人。接见前夜，激动的钟复光夜不能寐。42岁的她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和少女时代，回忆起22年前住在上海大学向警予的阁楼里与带着孩子的毛泽东、杨开慧夫妇成为邻居的事…… 　　 　　苦涩辛酸的童年 　　1903年钟复光出生在江津县仁沱场綦江边一个叫汪家湾的山村。这里多数是来自“湖广”或福建、江西等地的客家移民，但经过一两百年的同化，他们已成为巴渝人家。山村很小，只有二十多户，钟家祖上是地主，生活较宽裕，但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已完全衰败。不过当时钟氏仍然还保持着地主家庭的作派，祖父前后娶了两个太太，她父亲是第一个太太所生，祖母去世后，祖父续弦又娶了一门，她父亲就受到歧视。母亲是一个佃农的女儿，虽有文化但很恭顺勤劳。钟复光刚懂事时候，父母就被赶出家门自立门户，只分得几亩薄瘠的田块和几间破房。钟复光的父亲是个身体羸弱的书生，不会种田。他开私塾，教十多个村童的启蒙，收入很少。钟复光作为一个女孩，也跟着这些村童学《三字经》……后来私塾开不下去了，父亲只好将田地典给亲戚，靠代人写信过日子。钟复光8岁时，父亲过世，最小的弟弟不满一岁。 　　失去父亲的家庭就像大海中的一只颠簸摇荡的孤船。年幼的钟复光就承担了照看小弟的任务。一天，她背着小弟在门外玩耍，见一姓颜的地主少爷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打倒在地并骑在身下。她上前劝阻，谁知这个恶少竟然将她的弟弟打翻在地，并骑在他身上挥拳抡掌。弟弟惨声嚎叫，直到没有了声音，复光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当她把奄奄一息的小弟背回家时，母亲气得当场晕倒，不几天弟弟就离开了人间。 　　祸不单行，本来钟家将土地典给亲戚，亲戚每年都应分粮食给钟家，但这年，亲戚家却变卦了。他欺负钟家孤儿寡母，不仅不给粮和钱，还否认这事，叫钟家拿出证据来……当时因双方是亲戚，没立字据，全家人只能抱头痛哭。家中的生活难以为继，母亲以纺麻纱来维持生活，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钟复光从小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女孩。他在父亲手下读私塾时，念的是《三字经》 《女儿经》，学的是男尊女卑和三从四德等。但她对老师讲的这一套经常提出反问，多次触怒老师，挨不少的责打。母亲强行给她穿了耳孔，她硬是不吊耳环。 　　有两件事更能反映出她的反抗精神。 　　一是拒绝缠脚。当时的女孩是要缠脚的。女子脚以“三寸金莲”为美，如果女孩是大脚，就被认为没家教，就找不到婆家。 小复光六岁时，母亲就给她缠脚，双脚缠裹上一层厚厚的白布，走起路来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她常悄悄将鞋和缠布脱了下田去捉鱼。一次她捉鱼后上田坎找不到鞋和缠布，原来是一个男孩恶作剧将这两样东西拿给了她母亲。她回家后盛怒的母亲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对她一阵猛打。她急忙往外逃，母亲就往外追，她逃到一个山坡上，攀上一棵大橘树，母亲拿来一根“凉衣杆”往上捅，她只好下树，挨了一顿狠打。第二天，母亲将她的双脚紧紧地包缠好后用线密密缝上，不想复光跑到山坡上用一块锋利的石块将线磨断后又下田捉鱼。中午索性将缠布拿回家，表示自己坚决不缠脚，气得母亲大哭大骂：“谁还敢娶你这个大脚女娃？”复光回答说：“我不嫁人了。”母亲没有办法，最后只得由了她。光脚行走在山村小路上，她感觉到非常的轻松和平坦。但总有那么几个野性十足的孩子跟在她后面做鬼脸并乱喊乱叫――“钟大脚，铲田角，铲个窝窝做讨饭钵……” 　　二是抗婚。七岁时家里人给她订了“娃娃亲”。她曾经问过母亲，什么叫订婚？母亲告诉她就是给她找了一个男人。她说，我不要男人。她稍长大，到学校念书后，就多次向母亲表示反对包办婚姻，她从不到男方家见面。开始母亲还不以为然，到她18岁的时候，母亲告诉她该结婚了，但她坚决反对，说自己的事自己作主。由于她坚决反抗，对方终于同意解除婚约。 　　 　　在省立二女师 　　“五四运动”犹如一声惊雷，惊响了中国的夜空。 　　16岁的钟复光终于考入重庆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从乡村到城市，从江津到重庆，亭亭玉立的少女感到什么都是新鲜的，她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这是所公费学校，不要学费，还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