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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德与规范――亚里士多德正义观两重维度 　　［摘要］亚里士多德将正义诉诸于美德与规范两种维度，使其正义观既完整又深刻，既具有理论深度，又独具现实魅力。他的理论既是对前人正义理论的凝练与继承，又对其后正义理论的发展具有引领与导航作用。 　　［关键词］亚里士多德 正义 美德 规范 　　［中图分类号］B82-05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1）09－0063－02 　　 　　在前苏格拉底时期，古希腊正义思想属于宇宙论正义观；后来的智者派用利益、约定来解释正义，提出了相对主义的正义观；直至苏格拉底，哲学才从天上回到人间，正义也开始具备美德的内涵。苏格拉底认为正义就是每个人都作为一个人干他自己份内的事而不干涉别人份内的事；柏拉图在其师苏格拉底的基础上进一步认为正义是一种灵魂的和谐，是灵魂内逻各斯、欲望、激情三部分各行其事的完美状态。亚里士多德在这样的理论基础上进行反思与创造，坚持正义一方面是一种美德，另一方面是一种规范。 　　一、正义是一种美德 　　亚里士多德在逐次分析勇敢、大度、节制等所有美德之后，紧接着用一章的篇幅单独讨论正义。显然，亚里士多德是把正义作为最后、最重要的一种美德来探讨的，或许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正义是对诸多美德的概括与总结。 　　（一）正义是对自身的善 　　亚里士多德在讲述正义之前，探讨过勇敢、节制、大度等各种品质，这些品质都是两种恶的极端情感的中间，是美德的体现，但都是与行为者自身相关，不关涉他人，所以都是对自身的善。显然，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对自身的善就已经是一种美德。当然，对自身的善不是自私自利，对自身的善是一种智慧与美德的完美统一，需要在各种行为中符合中道的要求，即凡事皆不可过与不及。勇敢的行为是一种对自身的善，节制的行为是一种对自身的善，大度的行为也是一种对自身的善。相反，吝啬、卑鄙、怯懦等都不是对自身的善。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对自身的善是通过美德的实现而实现的，需要命中两种恶的极端情感的中间。 　　亚里士多德认为，正义之人不仅不行不正义，而且也不受不正义的对待。不受不正义??对待，体现出行为者一种勇敢的品质，行为者对怯懦表现出羞耻的情感，是一种对自身的善，合乎美德；不行不正义，需要行为者节制自己恶的欲望，在人际冲突中要保持大度的胸怀，在财物分配中切勿贪婪多取，也是一种对自身的善，合乎美德。无论是不受不正义的对待，还是不对人行不正义，都显示出正义是一种对行为者自身的善，合乎美德归属美德。 　　（二）正义是对他人的善 　　亚里士多德用深邃的眼光挖掘出正义作为一种品质最为根本的特点：“正义是对他人的善”。①正义之所以是一种对他人的善，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分析。从消极意义上说，亚里士多德用合法定义正义，要求城邦内的人必须遵守合法的正义，所以奉行合法正义之人必然不会伤害他人、不会危及社会，否则必然遭到法律的惩罚与制裁，无心之间消极地实现了对他人的善，不过不是一种出于友好情感而是出于法律强逼的善；从积极意义上说，正义之人不仅遵从城邦的法律，更会积极发掘与践行城邦法律所要维护与弘扬的各种美德，出于善的情感实现勇敢、节制、大度等美德，出于友好的情感帮助、保护、热爱邻人，真正实现对他人的善。 　　对自身的善是正义美德的初始阶段，对他人的善是正义美德的最高阶段。在初始阶段，即在对自身善的阶段，正义之人逐渐积累各种具体的美德，完善自身的人格，催生自身的智慧；在最高阶段，即在对他人善的阶段，正义之人以各种美德为情感来源，关心、爱护、帮助他人，使各种美德以正义的品质为载体由自身的善实现为对他人的善，这是一个积极主动的过程，一个由内向外的过程，一个从微观层面到宏观层面的过程。 　　二、正义是一种规范 　　亚里士多德认为，正义有两个层面，从整体上讲，合法就是正义；从具体上讲，平等就是正义。这两个定义虽然不同，但并不矛盾，而且相互补充、相互一致，都是对城邦与居民的有效规范。 　　（一）整体的正义是对城邦整体的规范 　　因为法律本身具有标准性、强制性、惩罚性，所以整体的正义作为一个宏观层面的定义，是对一个城邦整体的规范，这种规范也就具有普遍性、确定性、稳定性。合法的正义对任何人、在任何时间、处于任何场合都发生效力，是一种强制的要求。由于法律本身的特点，即法律具有标准性、强制性、惩罚性，使合法的正义也具备了标准性、强制性、惩罚性。所以从肯定的方面分析，具备标准性、强制性、惩罚性的事物必然是一种规范性的事物，这是规范性事物的特点，而且只有具备了如此特性规范性的事物才能起到规范的作用；从否定方面分析，具备如此特性的事物必然不属于美德，无论勇敢、节制、大度，还是其他美德都没有一种普遍执行的标准，都不是权力机构的强制要求，也不按照标准受到惩罚。同时，标准性、强制性、惩罚性在善或恶的行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