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剧乡土叙事内在嬗变.docVIP

现代都市剧乡土叙事内在嬗变 　　[摘要]现代都市剧的乡土叙事在对进城农民进行观念塑形、心态呈示和情感表达方面突出了其从“无智”到“大智”、从“纠结”到“和谐”、从“悲苦”到“豁达”的诸种转变，深刻反映了中国城市化进程中，城乡之间的矛盾互动关系，折射出貌似光鲜亮丽的现代都市生活的种种不足之症，表达了对亲情、伦理、智慧、生命等诸多价值的探寻与守护，同时亦标示出一种以传统文化精神拯救现代都市文明的策略。 　　[关键词]都市剧；乡土；嬗变 　　※■基金项目：本文系陕西省教育厅科研计划项目（项目编号：11JK0256）；西安市社科基金“文理专项”（项目编号：11WL28）；西安文理学院文艺重点学科建设项目。 　　中国城市化进程中城乡之间的矛盾关系一直是现代都市剧叙事的重点之一，从早期的《外来妹》《都市放牛》到后来的《春草》，及至近年来被广泛热议的《老大的幸福》《月嫂》等重量级剧目，均以独特的视角和敏锐的思考引发了国人对进城农民之生存状态的深切关注。实际上，这些作品在反映该群体时所持的观念以及由此生发的认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社会的改革和发展，农村人的生活从外在物质条件到内在精神诉求均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这些变化被摄入到电视剧中，则引发了其乡土叙事的内在嬗变。 　　一 　　在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中，“乡土”一度被认为是愚昧、落后、闭塞和苦难的，因此众多对城市生活充满想象的农村人，带着追求人生进步与幸福的目的，外出打工，然而，他们在城市中的生存却总是无比艰难，不仅要忍受歧视和剥削，还要承担乡土和都市两种异质文化之间的冲突给心灵带来的煎熬。尽管他们当中也有少数佼佼者，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跻身城市生活者之列，却依然难以逃避城市人以其所谓的现代、进步和开放而对乡村展现出的一种近乎不容置疑的优越心态以及先天印刻他们身上的这种外来打工者的标签。 　　然而，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之后，我们却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由科技文明与商业文化所引领的都市生活尽管给人们的物质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利和富足，但是现代都市文明所奉行的功利主义、享乐主义及个人主义，也使人的心灵世界陷入更为严重的焦虑和危机当中，“当城市以它钢筋水泥的冷漠与无情朝我们涌来时，我们都普遍感到了生命的幻象与迷茫以及生存的挤兑与压力”[1]，种种现实表明，城市生活犹如一把双刃剑，它既可以是梦想中物质的天堂，同时也可能会是空虚与纠结之所源出的深渊。也正是因此，如何疏解现代城市人的生存焦虑及困惑，以重构其精神世界，进而实现其身心和谐，避免现代都市生活的扭曲与撕裂，便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确如有评论家所指出的那样，“如果我们只在乎现代化带来的物质财富，而漠视传统农业文明所蕴涵的生命体验与人生哲学，现代化在满足我们物质欲望的同时，是否会毁了我们的文化与精神，让我们在繁复的物质财富面前越来越失落、焦虑和自责？”[2]随着现代化中此类问题的日益增多，中国人那种因长期浸润于农耕文明而形成的渗透血液的乡土情怀，又被渐渐激发出来，使得在城市化进程中一直被刻意放置于边缘的乡土文化与乡土气息，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当中，并试图以其本身所涵养的安适和谐、内敛包容、深沉厚重等质素，来消融城市生活中的虚伪自私和人情冷漠，从而慰藉现代人业已伤痕累累的生命与情感世界。 　　二 　　《外来妹》《都市放牛》《春草》《老大的幸福》《月嫂》等剧分别塑造了赵小芸、丁青林、春草、傅老大、牛丰收等一系列进城乡下人的形象，他们或是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凭借一己才干背离故土来到城市，意欲实现其“淘金”之梦；或是基于对命运的抗争，倔强而艰难地在城里打拼，企图为自身的存在价值正名；或是出于家庭团聚、亲情补偿的需要，随家人迁往城市去过所谓的“幸福”生活。应该说，其进城的原因是各不相同的，但无疑都承载了城乡之间的诸种差异在个体身上所形成的矛盾甚至冲突，当然，这种相似身份下所含藏的观念、心态及情感又因时代背景的变迁而呈现出了某些明显的变化。 　　（一）观念塑形：从“无智”到“大智” 　　在早期的都市剧中，进城打工谋生的农村人大都表现出一种初来乍到的“呆”和“傻”，《外来妹》中那群从自穷乡僻壤的打工妹，他们因好奇而不断游移的目光，因陌生而惶恐不安的表情以及因紧张而频频闹出的笑话等，无不展示出其在离开旧有生活经验后所生出的局促与不安。当城市以现代和进步征服了他们的时候，“成为真正的城里人”就成了其努力打拼的信念支撑。 　　应该说，这本是在贫瘠土地上饱受煎熬的农村人无可厚非的正当诉求，然而问题在于，城市人的观念思想和生活状态就一定那么优越吗？《都市放牛》中的乔丽娜虽然衣食无忧，但精神却无比焦虑，所谓的朋友貌合神离、无法交心，夫妻之间也是同床异梦、各自算计。这是改革开放初期的那批先富起来的人所拥有的心理体验，然而几十年过去了，问题不仅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