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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圣王还是内外 　　本文用“以庄解庄”的方式，回到《庄子?天下》篇原文来解析“内圣外王”的原始意涵，认为：从前后文的具体语境和内容来看，在《庄子?天下》篇中，“内圣外王”谈的主要是“内”与“外”的问题，而不是平常所理解的“圣”与“王”的问题。 中国论文网 /4/viewhtm 　　关键词　内圣外王；内外；圣王；《庄子?天下》 　　中图分类号　B223.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18X(2008)08－0086－04 　　 　　近代以降，谈到“内圣外王”，学界大致有以下两点共识：其一，“内圣外王”语出《庄子?天下》；其二，“内圣外王”是儒家思想的代名词。比如，梁启超说：“儒家哲学……其学问最高目的，可以《庄子》‘内圣外王’一语括之。”牟宗三也说过：“‘内圣外王’一语虽出于《庄子?天下》篇，然以之表象儒家之心愿实最为恰当。”当代学者启良也认为：“‘内圣外王’之说法??首见于《庄子》，但却是儒家的基本命题。”但是，一个道家代表著作的用词，与儒家思想真的存在这么默契的解释与被解释关系吗?而且，这种关系直接到都无需论证吗?显然不是，最起码，道、儒两家对“圣”的理解是不同的，仅凭直觉即可知，他们对“内圣外王”的理解也必然各异。那么，《庄子?天下》篇中“内圣外王”的原始意涵是什么?它与当今语境下的“内圣外王”有什么区别呢?下面，笔者就此问题作一探讨。 　　 　　一、“全察”：“内圣外王”的基本特征 　　 　　对某一词的理解，离不开文本提供的语言环境。《庄子?天下》是在这样的语境中首次使用“内圣外王”―词的： 　　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犹百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不该不遍，一曲之士也。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人之全，寡能备於天地之美，称神明之容。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 　　显然，《庄子?天下》是在批判社会现状时提到“内圣外王”一词的，用以标识不同于现状的理想状态。这个现状是：虽然百家学术都得了“一察”，秉承了大道的一个侧面，但他们都犯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毛病――认为自己的学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漠视其他学说的合理性，并攻击“异端”，相互斗争，致使世界陷入纷纷扰扰的争吵之中。从这里，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个信息：作为“天下大乱”现状的对立面，“内圣外王”绝不是“一察”，而是“全察”――它涵括了百家学说中所有的合理性内容，当然也包括了百家学说没有涉及的合理性内容，即“大道整体”。从学术评价角度看，若把某一学说的合理性内容称为“察”，把片面性内容称为“曲”的话，“内圣外王”就是所有“察”的全集，没有任何的“曲”在里面。套用当今俗语，“内圣外王”的基本特征就是“全面而正确”。 　　但是，如果仅有这个特征的话，就难免给人以“大而空”的感觉。所以，《庄子?天下》篇作者在一开始就赋予了“内圣外王”以丰富的多样性。他说： 　　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古之所谓道术者，果恶乎在?曰：“无乎不在。”曰：“神何由降?明何由出?”“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於一。”不离於宗，谓之天人。不离於精，谓之神人。不离於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於变化，谓之圣人。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薰然慈仁，谓之君子。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以蕃息畜藏为意，老弱孤寡皆有以养，民之理也。古之人其备乎!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明於本数，系於末度，六通四辟，小大精粗，其运无乎不在。其明而在数度者，旧法世传之史，尚多有之。其在於诗书礼乐者，邹鲁之士缙绅先生，多能明之。其数散於天下而设於中国者，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 　　这一段虽然很长，但主要意思并不复杂，说的是“一”和“多”的问题。“一”就是“道”或“道术”，“多”就是“方术”或“百家之学”。“道”无处不在，其表现方式是多样的，但归根结底是“一”。“道”表现在人身上，有天人、神人、至人、圣人、君子、百官和民等六种形式，是“多”，而“古之人”兼备这六种品格，与“道”同体，表现为“一”，即多样性的“统一”，这个“一”其实也就是“全”，是“内圣外王”。如此一来，“内圣外王”不再是空洞的“全面而正确”，而是包括了天下所有正确思想之正确性的“大道整体”。 　　其实，这种观点在历史上并不少见，比如，对“内圣外王”作注时，郭象《庄子注》说“全人难遇故也”，北宋王?《南华真经新传》所说的“天道既不明而不发，世俗焉能见其全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