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包含空名的句子的意义—若干指称论者对空名问题的解答方案述评-how to understand the meaning of sentences containing empty names - a review of some referential theorists solutions to empty names.docxVIP

PAGE PAGE IV 引言 众所周知，自然语言和形式语言是有区别的。形式语言是为了特定应用而人 为设计，它清晰明确、毫无歧义的，每一个语句都可以单独使用。而自然语言则 不具备这些优势，它产生于人类的自然进化的，充满歧义和隐喻。为了理解某个 简单句，人们往往需要分析上下文甚至求助更多的外在信息。为了消除歧义减少 误解，自然语言引入了相当多的冗余。罗素把自然语言的这一特点称之为语言的 “不透明性”，他说，“以前我一直认为语言是透明的……那就是说，语言是一种 中介物，我们可以使用这个中介物，而不注意它。是数理逻辑中发生的矛盾迫使 我不能不认为这种方法是不妥当的。”1 罗素的这句话集中体出了现代西方哲学家对语言的关注。“透明”这个词是 很形象的，它说明语言象玻璃一样，只显示外在世界的某种影象而不是外在世界 的物质实体。我们能通过语言对外在世界进行思考、产生想法、做出表达。但是， 当语言要研究和表达思维、语言和存在的关系的时候，就会遇到这样的困难：在 语言内部，不可能容纳物质实体及其影象的真实区别，从而很容易造成混乱。按 照罗素的看法，语言的透明性就在于它是一种可被使用而不被注意的中介物。当 我们思考和说话的时候 ，常常忘记我们是在使用观念和语言，忘记了我们思考 和表达的内容具有观念和语言的形式，而这种忘记却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这些 后果的相当一部分就是由空名问题引发的。 自然语言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空名，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没有物质承担 者，但它们又有一些细微区别：有的空名过去拥有物质承担者而现在没有，如“苏 格拉底”、“维特根斯坦”等一些历史事物名称，有的空名现在没有物质承担者而 过去可能有，如“摩西”等一些传说中的名称，有的空名从来没有过物质承担者， 如 “福尔摩斯”、“玉皇大帝”等纯粹虚构的名称，有的空名是实证意义上的空 名，如“金山”、“独角兽”，有的是空名逻辑意义上的空名，如“圆的方”、“正 的负数”，还有一些则是理论上的假设，如“绝对光滑的平面”、“不受任何外力 的物体”等等，这些空名充斥在各种日常语言和理论语言中，引发了一系列问题。 早在古希腊，巴门尼德提出了这个难题：我们如何能有意义地谈论不存在的东 1 罗素《我的哲学的发展》，商务印书馆 1982，第 9 页 西？如果它不存在，我们又如何指称它？或者换句话说，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包含 空名的专名或名称的意义？使用空名就表示承诺了某种本体论吗？如何解释使 用空名进而产生的一些逻辑矛盾和语义矛盾？ 自从二十世纪初西方哲学发生“语言学转向”，语言的意义问题便开始成为 哲学家们关注的首要问题。在纷繁复杂的众多意义理论中，指称论是最接近于常 识思维的一种。从一般理解来看，指称论倾向于认为语言是用于指称外在于语言 的某种东西，语言中的名称代表了外在世界的事物，语句代表了外部的状况，语 言的意义便是语言所代表的东西，人们通过语言展现对外在世界的了解，也通过 了解语言的意义了解外在世界。从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篇》开始，意义的指称论 已经具备了比较完备的形态，然而二十世纪的语言哲学所显露出来的指称论则有 着与传统指称论完全不同的面貌，哲学家们创建了全新的语言逻辑，在新逻辑框 架中发展出一种更加精致细密的指称理论，他们的目标是通过对语言的逻辑分析 和人工语言的构造将指称限定在专名上，排除概念词、摹状词在日常语言中貌似 的指称现象，寻求语言与相对应的基础，满足我们最通常的实在感。我们看到， 指称论的哲学家们正在在这一基础上解释空名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的。 最早关注空名问题的是奥地利哲学家迈农，他认为空名虽然不是一种实际上 的存在，却是一种对象性的存在，他发展出一套对象理论来解释日常语言中有关 空名的推论。为了克服日常语言的缺陷，弗雷格致力于一种理想语言的创建，在 对日常语言中的名称进行形式化的过程中，他也遭遇了空名这一难题，对此弗雷 格不得已引进了空类。对于以上两个方案，罗素都是不满的，他认为迈农的方案 使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实体，不符合“健全的实在感”，而弗雷格的 方案则过于人为。在弗雷格的数理逻辑基础上，罗素进一步区分了专名和摹状词， 建立了一套比较完善摹状词理论。对于罗素的这一方案，施特劳森也是不满意的， 他觉得罗素混淆了句子本身和句子的使用，施特劳森开辟了一条完全不同于纯粹 语义学的语用学的方案来解决空名问题，而克里普克则认为任何一个专名都拥有 的各种各样的摹状词，而这些摹状词都不是必然的，在对摹状词理论详细的批判 之后，克里普克在“可能世界”基础上创立了历史因果命名理论的指称论。通常 认为，摹状词指称论和历史因果命名的指称论是指称论内部最有代表性的两大阵 营。在这里，蒯因是最特殊的，他不关心本体论，而是关心一个理论承诺了什么 样的本体论，对于空名问题，他不关心空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