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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寓言语用策略 　　摘要：“寓言十九”是《庄子》最重要的创作手法，《庄子》中的“寓言”既不同于今天所说的作为文学体裁的寓言，又不同于先秦文学中惯用的寓言故事，它是包括寓言故事在内的多种修辞手法，如比喻、比拟、类比、引用、举例等的总和。不仅如此，《庄子》作者对其功用、特点有明确的认识，首次、大量、有意识地使用“寓言”来阐发其深邃的哲理和深沉的感情。其语用策略表现在三个方面：独立的存在形态、哲理与形象相融、细节与意境结合。 　　关键词：庄子 寓言 语用策略 　　 　　《庄子》“寓言”不同于今天所说的寓言故事，更不同于作为文学体裁的寓言，它是包括寓言故事在内的多种修辞手法，如比喻、比拟、类比、引用、举例等的总和。而《庄子》的这些“寓言”，本体不出现，即都具有隐喻的特性，不用严密的逻辑推理去直接论述，而主要通过生动的形象和强烈的感情去感染人、打动人，让读者自己去意会其中的哲理，从而实现其对语言局限性的超越。这一语用策略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独立的存在形态 　　 　　《庄子》散文不乏精彩的对答和论辩，但与其他诸子的论辩不同。其他诸子的论辩是作为全文的骨架，在论辩对答中为了更好地阐述自己的观点而引进寓言，而《庄子》则不同，庄子的寓言已从论辩问答的窠臼中摆脱出来，其中的对答、论辩不再具有统帅全篇的功能，而是退到一个个寓言中，借寓言人物的论辩来寄托自己的观点。也就是说这个论辩或对话本身就是寓言。庄子不仅注意到运用寓言说理，而且在相当程度上意识到寓言独有的作用（“以寓言为广”）。《庄子》中的“寓言”不像一般诸子作品那样只在论证到某个问题时，象举例似地拿来作辅助性说明，而是或从寓言引出议论，或以寓言作为文章主体，或把论点放在寓言之中借形象说出，大多数寓言是作为一个完整的构造，在文章中以相对独立的形态出现，所以庄子的文章有的象寓言故事集纳，有的则近似于寓言小说。庄子认识到以寓言寄托思想比直接论说更具有说服力，他创造了“寓论文”的形式，创造了大量脍炙人口的寓言，使自己的理论以寓言显现出来，这种“藉外论之”的隐喻式表达，使得《庄子》寓言与其它诸子区分开来。由于庄子很少去“点化”寓言，所以读者有意无意地就用自己的思想去补充作者的意图，这也是《庄子》寓言具有顽强生命力的一个原因。其他诸子都是把寓言作为理论的根据，每写一篇寓言或开宗明义，或篇末点题，大大限制了人们在理解寓言时的再创造。 　　 　　二、哲理与形象相融 　　 　　《庄子》寓言在题材方面大大突破了传统写法。其他诸子的寓言大多来自历史传说和生活故事，大多带有生活化、现实化的特色。《庄子》寓言中的形象，不仅来自历史传说和生活故事，而且更多的是来自神话故事和动物世界、自然现象，甚至某些抽象的理论概念、思想范畴、精神境界常常被拟人化、人格化，以具体感性的形象出现。它们似乎获得了一种生命，从思维世界的逻辑运行轨道上跳到人间舞台上，像人那样活动着。如作为庄子思想中的一个最高的、作为世界总体和根源的理论范畴“道”，就常以“真君”（“真宰”）、“造物者”（“造化”）、“大宗师”等具有形象性、人格性的名词来表达，并且还以人类的行为特征来描述“道”的这种根本性质。在《大宗师》中他把对“道”的认识过程――理性直觉的闻道过程拟人化，表述为一种具有感性特征的过程：“（女?Γ┪胖罡蹦?之子，副墨之子闻诸洛诵之孙，洛诵之孙闻之瞻明，瞻明闻之聂许，聂许闻之需役，需役闻之于讴，于讴闻之玄冥，玄冥闻之参寥，参寥闻之疑始。”这俨然是一个九代祖孙相传的“世家”！体道本来是一个连续的、整体的、难以清晰表述的理性直觉过程，庄子却巧妙地、别出心裁地分离出九个阶段，赋予人格的表征，形象地表述为一个九代世家相传的过程。 　　《庄子》寓言将深奥哲理与奇特形象融为一体的特色还体现在理念形象的命名上，在其名字上透露出消息。如《天地》中的“象罔获珠”：“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粟杆髦?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知”指智慧，“离朱”寓视力极好的人。“?粟浮痹?“善辩者”，“象罔”寓无心无意之人。这些虚设的人物，实质上象征了人获得“道”的不同方式。这则寓言阐明了人要得道不靠智慧，不靠知觉，也不靠语言，只要摒弃人为，应顺自然就能自然而然地获得这一哲理。庄子推崇的就是“象罔”这种自然无为的获“道”方式。类似的用法还有，“光耀”与“无有”（《知北游》）、“知”与“无为谓”、“泰清”、“狂屈”、“无穷”、“无为”、“无始”等都有揭示论旨的作用。“支离疏”（《人间世》）、“叔山无趾、哀骀它”（《至乐》）等都是奇丑无比的畸形人，庄子没有刻意去描述他们外貌的丑陋，只是将此意蕴涵在名字中，就达到了哲理与形象的水乳交融。 　　庄子笔下千奇百怪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