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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赋小道关于曹植一个重大误读 　　摘要:曹植在《与杨德祖书》中有“辞赋小道”的说法,后世人们一直据此认为曹植轻视辞赋#65377;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读#65377;曹植的说法要放到整篇文章的语境中来理解,它不过是曹植一时的谦虚之词,曹植在该文章中表达的不是对辞赋的轻视,而恰是重视,曹植在文论上的观点与曹丕是一致的#65377;澄清对曹植的这一误读,对重新认识曹植在文学发生转型的汉魏之际的特殊作用#65380;纠正传统文学史对曹植认识当中的一些评价,具有重要意义#65377; 　　关键词:辞赋小道; 曹植; 误读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曹植在《与杨德祖书》中有“辞赋小道”的说辞,古来人们一直把它当作曹植轻视辞赋的依据#65377;如梁简文帝萧纲《答张缵谢示集书》:“不为壮夫,扬雄实小言破道;非为君子,曹亦小辩破言,论之科刑,罪在不赦#65377;”①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子建却说文章小道,不足论的#65377;据我的意见,子建大概是违心之论#65377;”②朱东润《中国文学批评史大纲》说:“此论(曹植“辞赋小道”论)薄视文辞,谓不足为,其见与子桓异#65377;”③钟优民《曹植新探》:“我们认为,曹植虽然说过‘辞赋小道’,并不等于是说‘文章小道’#65377;曹植原话的本意,除了是对现实政治表示强烈的不满外,同时也是针对两汉辞赋‘劝百讽一’#65380;脱离斗争实际的形式主义倾向而发#65377;汉赋里那些粉饰太平#65380;贡谀献媚之作,被篾之为不足挂齿的‘小道’,确也不算冤枉#65377;”④曹融南#65380;傅刚《论曹丕曹植文学价值观的一致性及其历史背景》:“曹植却站在曹丕对面说:‘辞赋小道,固未足以揄扬大义,彰示来世也#65377;’又说:‘吾虽薄德,位为藩侯,犹庶几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岂徒以翰墨为勋绩,辞颂为君子哉#65377;’这种观点当然是退步的,因此直到今天的一些文学批评史都在批评曹植,是有一定道理的#65377;”⑤顾农《建安文学史》:“《与杨德祖书》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命题是曹植对辞赋创作的低估:……这里有两层意思,一是说自己志在建功立业,因此并不看重辞赋;二是说如不能建立功业,则当致力于学术专著,成一家之言#65377;这二者相通之处在于都表示了对于文学创作的某种轻视#65377;”⑥ 　　实际上上述认识是一种误读#65377;曹植“辞赋小道”的说法是有具体语境的,它不过是曹植一时的谦虚之词,根据上下文可以看出,曹植不但不轻视辞赋,而且还非常自诩自己的创作才华与创作成绩#65377; 　　较早对曹植“辞赋小道”说进行理性分析的是杨明先生#65377;杨先生认为:“《与杨德祖书》……表现了曹植对文章的爱好和重视#65377;但接下来忽又说了一些似乎是轻视辞赋的话:……这些话是将政治功业与辞赋创作相比较而言的#65377;曹植建功立业的愿望极其强烈,至老不衰#65377;他在文学创作方面自视甚高,更以政治#65380;军事才干自负#65377;……曹植说辞赋未足以彰示来世,又流露出辞赋的价值不如学术著作的看法,这一方面确实表现出传统观点的影响,在文学的自觉时代的初期,新旧两种互相矛盾的看法即使同时表现于一个人身上,也是不足怪的;另一方面,在给友人的信中由于强调自己具有政治方面的大志,强调自己并不甘心仅仅以文章名世,而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也并不难理解#65377;事实上,这封信正是在寄自己的辞赋作品与杨修时所写,而且信中还自称‘匹夫之思,未易轻弃’#65377;寄作品给友人这一行动本身就表明了对文学事业的关心#65377;杨修也明白此点,所以在复信中说:‘君侯忘圣贤之显迹,述鄙宗之过言,窃以为未之思也#65377;若乃不忘经国之大美,流千载之英声,铭功景钟,书名竹帛,此自雅量素所蓄也,岂与文章相妨害哉?’同时又大力颂美曹植的文学才能#65377;杨修的话表面上是在反驳曹植关于‘辞赋小道’的议论,实际上却是正好合乎曹植的心意的#65377;”⑦ 　　不过,杨先生的认识似乎可以再作进一步推进分析#65377;对传统的误读予以澄清和纠正,不但可以还曹植一个公道,更重要的是,它可以使我们对正处于文学自觉期的汉魏文学的某些实际发生轨迹进行重新评估和梳理,从而纠正文学史上的某些传统认识#65377; 　　事实上,曹植并不认为辞赋是“小道”,而恰是相反,他是很重视辞赋的#65377; 　　《三国志#8226;魏书》曹植本传注引《典略》曾对植作《与杨德祖书》的前提背景作了一番交待:“是时,军国多事,修总知外内,事皆称意#65377;自魏太子已下,并争与交好#65377;又是时临?侯植以才捷爱幸,来意投修,数与修书#65377;”“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