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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孔子学院的实践来思考中国的公共外交战略 　　摘要：孔子学院自成立以来，发展迅速，被认为是传播汉语和中国文化的使者。但十年来，孔子学院在怎样的舆论环境中发展，孔子学院的传播效果到底如何，还需要仔细调查和思考。本文借鉴了其他几个调查的成果，尝试将其综合，从调查数据中发掘出新的内容。作者也努力透过现象，分析其背后原因，并力图使这些结论服务于中国公共外交战略。 　　关键词：孔子学院；公共外交 　　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世界各国越来越意识到软实力对一个国家经济、政治、社会和外交等各个方面的重要影响。而公共外交作为提升软实力的有效途径，也越来越受到重视。孔子学院为中外交流创造新途径，是中国公共外交的重要部分。孔子学院在全球发展迅速，总结其发展中的经验和教训，可以为中国公共外交所借鉴，进一步提升中国的公共外交理念和实践。 　　一、孔子学院面临的国际舆论变化 　　从2004年开始，中国借鉴英、法、德、西等国推广本民族语言的经验，在海外创办孔子学院，以教授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为主要任务。《孔子学院章程》规定，孔子学院作为非营利性教育机构，其宗旨是增进世界人民对中国语言和文化的了解，发展中国与外国的友好关系，促进世界多元文化发展，为构建和谐世界贡献力量。 　　一方面，国外媒体对创办孔子学院给予中立和肯定评价。2006年，美国《新闻周刊》在报道中提到孔子学院有助于中国形象改善，“孔子慈祥的形象将缓和中国在海外的贪婪名声，中国展示出一个柔和的儒家面孔。”新加坡《联合早报》指出，‘孔子学院的推广，有助于外界了解中国，消除外界对中国和平崛起的误解。’”《欧亚评论》认为，“中国需要向世界展示自己的软实力，孔子学院则是软实力的有力标志。” 　　从这些媒体的言论可以看出，国外对于中国在传播汉语和主动与国际社会交流方面的努力是持肯定态度的。但传统的刻板印象加上“中国威胁论”的盛行，国外舆论也不乏负面评价。 　　2008年，加拿大《温哥华太阳报》一篇名为《BCIT（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理工大学）被卖给中国的宣传机构？》。文章对该学院设立孔子学院表示怀疑，认为孔子学院是为中国政府辩护的机构。2011年，李开盛对美国媒体对孔子学院的报道作了量化分析。他们发现，“积极评价用词的比例呈总体下降、消极评价用词比例总体上升的态势。到2010年时，消极评价的比例已达到50%，中立的占15%，积极评价的仅占35%。”①作者发现，负面评价主要集中在“共产主义、宣传手段或工具、威胁”上。可见，孔子学院乃至中国其他的公共外交面临的最大障碍，依然是意识形态的问题。 　　二、孔子学院实际教学效果与中国形象的改变 　　在全球如此多的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中，教学和活动内容主要是什么，教学效果如何？ 2008年上海市社科基金青年课题《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效果分析与对策研究》中，对美国、日本、黎巴嫩的几所孔子学院进行了调查研究，分别写出了几份翔实的报告。本文主要摘录了三个调查案例进行分析。 　　吴瑛在匹兹堡地区的7所中学的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展开调查，抽取样本，进行数据分析。调查发现：美国青少年接触中国文化以兴趣和知识为主要向导；美国青少年对中国文化总体呈正面立场，汉语学习有助于增强其对中国的好感。多数人学习汉语后对中国的好感增加，而选择“变差了”的仅为3.3%。②这一点十分值得我们深思：由于没有历史原因造成的刻板印象，青少年们公共外交中，最具可塑性的对象。 　　吴晓萍对麻省大学波士顿分校和布莱恩特大学的两家孔子学院的学生进行了问卷调查。调查结果有几点值得我们注意。第一，培训前，青少年关于中国的印象以抽象符号为主，而培训后具体符号增多。第二，培训前，对于中国的印象大多停留在传统符号上，培训后，对当代中国的了解有一定增加。第三，美国青少年感兴趣的依然是中国的艺术、历史、哲学、习俗，而伦理和政治则被排到了最后。第四，培训之后，学员对“中国民众”、“中国政府”和“中国”三者的正面评价都增长。③上述调查说明我们的公共外交中还是应该以艺术、历史内容为主，而中国哲学中得一些精华也应该用来，而对于伦理和政治这些差别较大的部分则要谨慎处理。 而学生对中国民众的正面印象高过政府，也再次证明了公共外交上淡化官方色彩的必要性。 　　2008年到2010年，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效果研究课题组，对美国、日本、俄罗斯、泰国、黎巴嫩5个国家16所孔子学院的调查发现：当前孔子学院在全球范围内取得了一定的传播效果，但主要集中在物质层面。在5国中，最知名的是茶叶、中国菜、长城、兵马俑、功夫等物质元素。而中医、中国诗词等则不很熟悉。而在对中国精神文化的态度中，最受认同的是“对别人要以礼相待”，而排在最后的是“孩子成功就是给父母挣面子”、“工作中要服从上级”和“过日子能省则省”。④由此，我们可以发现，中国现阶段传播成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