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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儒家秩序构建思想中天 　　[摘要]先秦儒家思想的共同目标是结束乱世，实现从天下无道向天下有道的转变，使人们生活在一种具有安全感和稳定感的社会秩序之中。先秦儒家秩序建构思想的终极依据可以归结为天：秩序本身及其规则来源于天；秩序建构主体的智慧和权力来源于天；秩序建构的核心价值度其崇高性来源于天。以天为秩序建构依据的思想后来为董仲舒所发展，并且成为封建社会正统政治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关键词]先秦儒家；秩序建构；天 　　[中图分类号]K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353(2010)08－0060－05 　　 　　先秦儒家的共同目标是结束乱世，实现从天下无道向天下有道的转变，使人们生活在一种具有安全感和稳定感的社会秩序之中。正如马克斯?韦伯所指出的，儒学是一种秩序的理性主义。先秦儒家在秩序建构方面有一系列原创性思想，学术界目前的研究集中在建构目标和实现途径等方面，而对于秩序建构依据和原理的研究还有待深化。对此问题，先秦儒家是通过性与天道的思考而展开的。其中人性是现实依据，天或天道相对于人性又是更为根本的终极性依据。从秩序建构的角度探讨先秦儒家思想中的天，有助于我们从哲学层面把握儒家政治哲学思维的内在逻辑，深化对于儒家秩序建构根本原理的认识。 　　“天”在先秦儒家思想中的含义十分复杂，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作者的文本中具有不同的含义，甚至同一作者的同一篇章的不同段落中也不一致。天的含义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首先它是指宗教信仰的超越对象；其次它指头顶上之天空；最后它还有信仰的力量和表现的意思。总的说来，在先秦儒家文本中，天的多重涵义往往融合在一起，不能截然分开。尽管“天”的具体涵义有着不确定性，但在先秦儒家思想中一直居于十分重要的地位，“天”作为先秦儒家伦理政治思想的终极依据，是有据可寻的，比如《论语》里说“唯天为大”，《中庸》讲“天命之谓性”，《孟子》说“顺天者存，逆天者亡”，《荀子》说“天地者，生之本也”，《易传》说“有天地然后有万物”，都说明“天”是终极依据。概而言之，无论“天”在何种语境中，它所表达的总是带有最高、最后或最尊的终极性意味@。在先秦儒家思想中，天往往指宇宙之实在性的本根，天道作为天的运行轨迹是本根之功能和性质。由于儒学具有体用不分的特点，天与天道合而为一，从本体言为天，从功能言为天道，所以我们在下面的探讨中把天和天道结合在一起展开。从构建秩序的角度看，天作为终极依据，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先秦儒家所要建构的秩序及其规则来源于天 　　 　　天在先秦儒家思想中是生生之源，宇宙万物乃至人类社会，其来源都可归结为天。《论语?阳货》载孔子云：“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四时行、百物生是宇宙秩序，此秩序所以可能的依据是天，天是使实在成为可能的那个根据。正因为有了天，零碎、分散的经验如四时、百物才成为一息息相关的整体。在孔子看来，一切可能性，包括实现的以及未曾实现的可能性都来源于天，而天就是创化之本根。《荀子?天论》也说：“列星随旋，日月递照，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功。”天具有神秘莫测的创生功能，其有序而和谐的运行变化产生了万物，养育了万物，这就是“天功”，我们从万物的生长、养成知道天的功能，却不知道它是怎样作用的，因为它是无形的。 　　从生生之源的意义上来说，“天”和“天地”往往可以在相近意义上使用。《易传》认为，天地是万物之源，“天地感而万物化生”。“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天地万物之生生不息，乃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无须借助于或者受制于他者之神秘力量和意志，“刚柔相推而生变化”。“天地革而四时成。”“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则岁成焉。”显然，天地万物的生成与变化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再进一步追问的必要了，尤其是通过词语和逻辑去建构这个过程的语言秩序已经没有必要了。这里的天是自然意义上的天，天本生是自然，天的生万物也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先秦儒家的天不仅是自然之物的源头，也是社会秩序的源头。在先秦儒家看来，天人构成一个大的整体。人间秩序归根到底是天地演化的产物，正如《易传》所说“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仪有所错。”在《易传》作者看来，人类文明产生于天地的演化过程，构成人类社会秩序的主要内容的男女、夫妇、父子、君臣等人伦关系最终依据是天。《礼记?礼运》也有类似的看法，认为人类社会的产生是“天地之德”的产物，构成人类文明重要组成部分的“五声六律十二管”、“五味六和十二食”、“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