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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列女传女性类型文化诗学价值 　　摘要：刘向《列女传》是一部集女性传、女性史、女性学于一体的具有丰富文学价值和文化诗-学价值的经典著作。《列女传》对女性的分类可以看做我国古代女性类型研究的雏形，其对女性品性性格特征的描写为后代女性形象书写提供了必要的范式和原型意象。《列女传》的女性分类具有重要的文化诗学价值和意义。 　　关键词：刘向；《列女传》；女性类型；文化内涵；文学诗学意义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242(2010)01-0076-06 　　 　　刘向《列女传》是我国古代第一部人物杂传，而且是最早的以女性为传主的人物杂传，堪称我国文化史上第一部集女性传、女性史、女性学于一体的女性研究专著。作为一部以女性为描写对象的人物传记，《列女传》的文学价值已得到学人的普遍关注，而作为我国文化史上第一部女性研究著作，《列女传》深刻丰富的文化内涵和文化诗学价值相对而言则被不自觉地遮蔽了。若要全面把握和整体凸现《列女传》的历史文化价值，除深入剖析其女性描写的文学价值外，还必须将眼光扩展到文化史甚至文化诗学视域，去深入挖掘其自身固有的文化学和文化诗学的丰富内涵，只有这样才能比较全面地展现《列女传》在我国古代文化史尤其是女性文化观念史上的地位和贡献。有鉴于此，本文拟从《列女传》的女性类型人手对其女性类型的文化内涵价值进行比较深入地梳理和剖析，从而彰显其自身固有的文化诗学意义。 　　 　　一、《列女传》女性类型的分类特点 　　 　　刘向《列女传》在我国古代文化史尤其是女性文化观念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和贡献。《列女传》共104篇，主要记述了自上古尧舜至秦汉时期一百余位古代女性的行世事迹。这一百余位女性，从其实际生活身份看，既有帝后王妃、贵族妻妾，如“有虞二妃”、“周室三母”、“周宣姜后”、“秦穆公姬”，也有士子贤母、隐者偶俪，如“孟轲母”、“孙叔敖母”、“老莱妻”、“接舆妻”，更有一般庶民百姓中的寡妇孝妇、烈妇节女，如“梁寡妇”、“陈寡妇”、“京师节女”。可以说，《列女传》所描写的女性层面基本涵盖了刘向之前古代社会生活中各种女性的类型。把女性作为文学描写对象是我国古代文学的重要传统之一。且不说《诗经》中那许多摇曳多姿的女性形象塑造，即使在刘向以前的各种子史杂著中，关于女性描写的精彩片断也屡见不鲜，而且有的描写已具有相当的文化艺术价值，如《左传》中记述的夏姬的故事，《孟子》中记述的齐人“一妻一妾”的故事，《晏子春秋》中记述的晏子“御者之妻”的故事，《史记?项羽本纪》中描写的陈婴母的故事，等等。但遗憾的是，由于这些著作并不以专门描写女性为旨归，所以，它们虽有女性形象的精彩刻画和生活情貌的细致描写，但总的来讲，它们对女性生活性格、文化风貌的反映则是零散而不系统的，也缺乏整体的文化观照理念。在中国文化史、文学史上，大规模全方位多层次而且集中地展现和描写女性群像，实发轫于刘向的《列女传》。所以，无论从观照的广度深度或是描写的细致丰富看，《列女传》均当之无愧为我国文化史上第一部描述女性的专书。《列女传》的出现对古代女性认知观念曾产生过深远影响。王回《列女传序》说：“凡以‘列女’名书者，皆祖之刘氏”。刘向之后许多正史如《后汉书》、《晋书》、《隋书》、新旧《唐书》、《宋史》、《元史》、《明史》等均沿袭此模式，列有专门记述女性生活情貌的“列女传”，为地位卑微的女性在正史中留下了一席可贵的生存之地。当然，后世“列女传”与刘向《列女传》在文化价值指向上是并不完全一致的，诚如章学诚所言：“列女名传，创于刘向……后史因之，遂为定则。然后世史家所谓列女，则节烈之谓，而刘向所叙，乃罗列之谓也。节烈之烈为列女传，则贞节之与殉烈，已自有殊；若孝女义妇，更不相入，而闺秀才妇，道姑仙女，永无入传之例矣。夫妇道无成，节烈孝义之外，原可稍略；然班姬之盛德，曹昭之史才，蔡琰之文学，岂转不及方技伶官之伦，更无可传之道哉?刘向传中，节烈孝义之外，才如妾婧，奇如鲁女，无所不载；即下至施、旦，亦胥附焉。列之为义，可为广矣。”尽管后世正史中对女性的认知态度带有鲜明的男权意识和歧视色彩，但这一史撰体例和文化格局的确立则不能不归功于刘向《列女传》的影响。可以说，刘向《列女传》的编撰弥补了文化学家和史学家对女性关注的缺失，改变了在男权统治下女性被边缘化不能作为生活主角进入历史视野的尴尬局面，具有重要的文化史和文化学意义。同时也应该指出，虽然刘向编撰《列女传》因现实政治需要和时代精神的先在性存在主要是以儒家思想观念和眼光来衡量古代女性的，但其将古代女性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群体进行审视，并对其生活品格和性格进行归类描写，其本身隐含的女性类型学价值也是不言而喻的，在古代中国女性文化学方面确实具有发凡起例的贡献，厥功甚伟，功不可没。 　　刘向作为皇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