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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到商周时期凤鸟纹样研究 　　摘要：凤鸟纹是中国早期器物装饰中的主题纹样，其造型、构图历经史前和商周时期的发展而趋于成熟，且展现了强烈的时代特点。从考古发现出土遗物看，凤鸟纹样在史前的陶器、玉器装饰上已经运用得非常普遍，而且个别图案构成基本一致。到商周时期其形式更为多样化，构图技法上既有线刻纹样，也有雕塑的立体形象，图案构成上有小鸟纹、大鸟纹和长尾鸟纹。既有写实的形象，也有综合化的神异形象。关于凤鸟纹的内涵，史前时期的凤鸟纹样更多地融入了图腾崇拜的观念，而商周青铜器上的凤鸟纹则呈现出多样性的文化内涵，商代青铜器上的凤鸟纹样更多的是体现了神灵意识，西周时期的凤鸟纹样主要体现的是祥瑞观念，春秋时期更突出的是装饰、审美的需要。 　　关键词：史前；商周；凤鸟纹样；文化内涵 　　中图分类号：K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04（2015）02-0141-05 　　凤鸟是神话传说中的瑞鸟，和龙共同构成了我国古代传统文化的主流――龙凤文化。凤鸟纹在民族传统装饰纹样题材中也有相当重要的位置，在中国早期的装饰题材中已经非常成熟，并被赋予了丰富的文化内涵。下面我们就史前至商周时期考古发现中风鸟纹样的发展和演变及其文化内涵作以系统梳理和探讨，以供相关研究参考。 　　一、早期文献资料中关于凤鸟的记载 　　文献中关于凤鸟的记载不胜枚举，总起来看，其记述可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关于风鸟形状的描述，如《山海经》《帝王世纪》《 说文解字》等文献中都有记载，其中《山海经?南山经》载：“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风凰。”而《说文解字》的描述更为详细：“凤，神鸟也。天老曰：‘风之象也，鸿前麟后，蛇颈鱼尾，鹳颡鸳思，龙文龟背，燕含鸡喙，五色备举。’ 　　文献记载表明，我国原始社会时期鸟的图腾崇拜非常盛行，传说中少昊氏曾“以鸟命官”，就是这种图腾意识的生动反映。至商周时期，为神话祖先、巩固统治，商人和周人都认为祖先的诞牛和风鸟有关而对其加以崇拜，这在文献记载的许多感生故事中都可以看到。商人与凤鸟的关系非常直接，玄鸟生商的传说见于多处文献，如《诗经?商颂?玄鸟》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史记?殷本纪》记载更祥细：“殷契，母曰简狄，有娥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另外商人的另一高祖亥，“亥”在甲骨文中有多种不同的写法，但均为从亥从鸟，也表现了商族在上古时代以鸟作为图腾。周人与风鸟也渊源颇深，《史记?周本纪》记载其祖先弃的诞生也受到飞鸟的帮助，如《国语?周语》：“周之兴也，?N?|鸣于岐山。”从西周到东周，崇风成了一种普遍的心态，如《诗经?大雅?卷阿》曰：“凤凰于飞，刿刿其羽，亦傅于天。”“凤皇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这些感生故事都借风鸟之力来渲染，而不用其它动物，反映了当时凤鸟的崇拜还是很盛行的，当然这是古代统治者意欲通过“天人合一”“王权神授”的宗教外衣确立王权合法地位的一种手段。 　　关于凤鸟的象征意义，由文献记载看，其意义有两个方面，其一是祥瑞的征兆，风有美丽的外形，其出现象征着天下太平。《山海经?南山经》云：“（凤凰）自歌自舞，见出天下安宁。”《尚书》亦把凤凰的出现视为瑞兆，认为“明王之治，凤皇下之”。据说尧在位七十年，政治清明，曾有凤凰止于庭；舜时“萧韶九成，凤凰来仪”。《史记》也称舜帝“兴九韶之乐而凤皇翔天下”。《淮南子》《韩诗外传》等同样把凤凰的出现视为太平盛世的征兆。蔡邕《琴操》称：“周成王时，天下大治，凤皇来舞于庭。”《汉书》及《东观汉纪》等称昭帝、宣帝、光武帝、章帝时凤凰多次出现。其二是用于比喻圣人，如孔子以天下为己任，人们也视之为凤。，《论语?微子》与《庄子?人间世》皆称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日：“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后人因以称盛德为“凤德”。孔子面对诸侯纷争的局面，希望“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恢复天下一统，而事实与其愿望相反时，亦发出了“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论语?子罕》）的感叹。后来在封建社会，凤与龙相对，演绎为皇后或贵族女性的代称，如“风仪娘娘”“攀龙附凤”等。 　　从古代文献记载可以看到，凤鸟的形象也是我国古代艺术家集多种飞禽走兽而创作出的神异动物之一，其在早期反映着先民的图腾崇拜，随着历史的发展，逐渐超越神秘的图腾性质，演变为政治观念下的产物和民族意识中的吉祥之物或德高望重之人的代称。当然，不可否认，古人对凤的喜好与崇拜掺杂了若干迷信成分，但其主旨则表现了对太平盛世及一切美好事物的向往，应该说这种意识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 　　二、史前时期凤鸟纹的起源与初步发展 　　考古资料表明，在我国史前时代的考古学文化中，以鸟为装饰主题遍及于大江南北的许多文化遗址，这说明鸟崇拜的现象在当时相当普遍。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