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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人口覆盖偏差和GPS辅助区域抽样方法 　　摘要：以户籍为基础的抽样经常因为覆盖范围不足而产生偏差。而这种问题在那些流动性很大并且统计资料不可靠的社会尤其突出。为了捕捉到这些传统抽样方法无法触及的流动人口样本，我们提出一种GPS辅助的区域抽样的方法。我们将这种新方法运用在北京进行的一项调查中，与传统的抽样方式加以比较，结果表明空间抽样方法大大降低了因覆盖范围不足而导致的抽样偏差。成功地将城市流动人口纳入到样本中后，对有关的态度性问题的单变量和多变量分析产生了十分显著的效果。 　　关键词：流动人口；抽样调查；偏差；抽样方法；GPS 　　中图分类号：F2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07)06-0005-11 　　 　　一、引言 　　 　　精确人口资料的获得对于社会科学研究中的概率抽样设计和实施是―个必要的条件。―般在社会调查中抽样所依据的名单主要是公开的、可以获得的人口普查数据或者户籍资料。然而，无论人口普查进行得多么圆满，也总是面临不完全统计的问题(USCMB 2000)。各种户籍资料也不能为所进行的调查提供完整的人口信息(Kviz 1984)。因为未被包括在内的人口并非是随机地流失，由此得出的普查或抽样调查数据就产生了偏差，特别是当涉及到少数民族群体、流动人口或无家可归者时(Subeommittee onCensus and Population 1987.Skerry 200Q Andersonand Fienberg 2001；Steenkamp and Van Aardt 2001)。 　　调查研究中抽样覆盖范围不完全的问题由来已久。在发达国家，由于名单不够精确导致的调查偏差可以通过RDD(random digit dialing)，即随机号码拨号技术给受访者打电话进行弥补。这种方法的有效性依赖于两个因素：家庭电话的普及程度以及避免接通电话后无回答或拒访(Tull and Albaum 1977)。不过，在与名单配合使用的情况下，RDD技术是可以信赖的(Brick et al.1995)。 　　然而，这些技术在电话普及率低的发展中国家并不适用。而且，由于拥有电话的多是较富裕的住户、主要是城市居民，样本会有严重的偏差。此外，在―个高水平人口流动的社会中。流动人口与其他居民相比就更不可能拥有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官方资料虽然不够完美，但却比RDD更可靠，尽管它仍不足以提供无偏差的样本。 　　其实类似的问题存在于很多地方：在发达国家的都市地区调查未记录在册的外国移民；在难民营或者处于战乱国家中调查以编制紧急援助计划；或要在近几十年都没有进行过人口普查的国家(如伊拉克或阿富汗)进行抽样调查。本文提出和验证了在特定情形下(如在中国国内大规模人口流动的条件下)如何减少抽样覆盖范围偏差问题的方法，即GPS(全球定位系统)辅助的空间抽样方法。尽管我们为了验证这一方法的实验是在一个可以得到大量官方资料的地方(北京)开展的。但研究者仍可以将这套方法应用于凡是需要进行等概率抽样而又无法获得可靠的人口资料的地方。 　　 　　二、抽样调查在中国：如何覆盖1.4亿流动人口 　　 　　在中国，人口普查数据的收集主要依靠与主管人口管理的机构之间的协作。从1958年开始，所有城市居民都被要求到当地的居民委员会(NCs)进行登记，由此得到一个正式的户籍。宿民委员会与户籍的结合被证明是防止移民涌入城市的有效手段。与许多发展中国家不同的是，中国在工业化的初始阶段并没有经历人口从乡村地区大规模地向中心城市涌入的情况。在中国，社会被人为地划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抽象领域，城市之外的人并不能自由地决定到城市中定居，除非他们获得了一个合法的户口。城市户口可以使他们享有一系列城市体制提供的好处。只有在特别的情形下，公民才可能变更他们的户口性质――从农业转为非农业(Goldstein 1987；Gui and Liu 1992；Johnson1994；Solinger 1995,1999；Goodking and West 2002；Wu and Treiman 2004)。 　　因为居民委员会在收集人口资料方面的有效性。自从1978年开始，户籍就被广泛地用作概率抽样的基础。不过，由于中国经济的迅速转型，建立在这种抽样方式基础上的调查研究的质量已经受到了影响。直到90年代初期，居民的准确名单仍旧能够从居民委员会获得。而此时市场化改革已经极大影响了这个机构对居民户籍管理的有效性。随着粮食配给制和城市中各种必需品配给制的结束，那些原来在计划经济下因没有城市户口而不能在城市中生存的农村居民，开始向城市中心流动以寻找新的就业机会。私营企业、集体企业、甚至国有企业都情愿冒着违反国家户籍规定的风险而给农民提供临时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