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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当如何发展自己传统与教学经验 　　 本文以新一轮数学课程改革为背景、以数学教育领域中若干主要的传统与实践性经验为直接对象分析论述“我们应当如何发展自己的传统与经验”，相关结论有着超出数学教育的普遍意义。 　　 　　一、从新一轮数学课程改革谈起 　　 　　过去10年数学课程改革的一个明显不足，就是对中国数学教育传统与教学经验的继承与发展未能给予足够的重视。更为一般地说，这又并非数学教育领域内的特有现象，而是我国历次教育改革的一个普遍特征，甚至更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中国教育的这样一个“新传统”：“中国数学教育积累得太少，否定得太多。一谈改革，就否定以前的一切，把传统作为错误加以批判。老是否定自己，没有积累。”（[1]）这也就十分清楚地表明了认真研究“如何认识与发展自己的传统与教学经验”的重要性，特别是，我们应切实防止在未来的教育改革中一再重复上述的错误。 　　具体地说，这无疑应当被看成这方面的一个基本立场，即明确反对各种绝对化的立场。当然，就过去10年的课改实践而言，我们又应特别重视对于这样一种错误立场的切实纠正，即对于中国数学教育传统与实践性经验的绝对否定。 　　例如，以下就可被看成上述的绝对化立场的一个集中表现：对于一些新的数学教学方法与教学模式的片面推崇。如“与现行教材中主要采取的‘定义、公理―定理、公式―例题―习题’的形式不同，《标准》提倡以‘问题情境―建立模型―解释、应用与拓展（反思）’的基本模式展开内容。”（[2]）又，“‘导入―讲授―巩固―作业―小结’这种以教师为中心的五环节教学法，历来把学生封闭在教师划定的圈子里。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开放’一些，给学生更多的主动思考的空间？‘创设情境―活动尝试―师生探究―巩固反思―作业质疑’这样的以学生为主体的教学模式能否成为常规？”（[3]） 　　 我们特别提及课改初期十分盛行的教学观摩与“专家引领”：尽管不同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情境，教师所采取的教学方法也不尽相同，但在很多时候相关专家的点评却十分一致：“再多一点合作学习就好了！”“能不能再多一点学生的主动探究？”……从而就不可避免地给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如果不采用情境设置、合作学习、学生主动探究等新的教学方法，就会被看成“教学观念陈旧”、“缺乏改革意识”。 　　 与此相对照，由以下一些论述我们可清楚看出上述的绝对化立场的错误性：“中国千万不要学习美国的数学教育，中国的数学教育在实践上肯定比美国好。事实胜于雄辩。中国好不容易有一项比美国好的数学教育成绩，为什么自己不珍惜、不总结呢？”（[4]）另外，瑞典著名教育家马飞龙也曾明确提及：“我认为它（指中国的数学教学――注）是全世界最出色的。我钦佩中国的教学艺术。”（[5]）进而，由上述的立场我们也可更好地理解香港大学梁贯成先生对于内地同行的以下忠告的重要性：“面对国际课程改革的趋势，我们面对的一种危险是落后于其它国家，进而在越来越激烈的全球经济竞争中落败。但是，另一种危险是我们简单地跟随国际潮流，结果丢掉了我们自己的优点。在我们的文化中，长期存在的弱点需要巨大的勇气来改变。但是我们需要更大的勇气来抵制那些在‘发达’国家中正在发生的变化，并且坚持一些传统价值来保持我们的优点。最为困难的是区别什么应该改变，而什么又不应改变！”（[6]） 　　在此，我们特别提及以下做法的错误性，即是以西方为“蓝本”来进行课程改革。这就正如旅美学者蔡金法教授所指出的：“中国也正围绕课程展开一系列的数学教育改革。改革不可避免地会触及中国数学教育的传统，争论是不可避免的。对美国数学教育及其改革的兴趣与日俱增，参考美国数学教育改革的一些成功经验和策略也是无可厚非，但其中也有一些值得警觉的倾向。正如有人在哲学上‘言必称希腊’一样，我国有的数学教育工作者也‘言必称美国’。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在美国做了，在中国做就‘先进’了，就‘改革’了。这种以‘美国标准’为标准的迹象是危险的。”（[7]）由于蔡金法教授同时具有“局内人”和“局外人”的身份，既具有在中国先后作为受教育者和教育者的双重经历，且已在美国生活多年并直接见证和参与了美国的新一轮数学教育的改革，因此，他的这一评论就应更加引起我们的重视。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上述的错误已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纠正。特别是，这更可被看成一个真正的进步，即与盲目“追随”西方相对照，人们现已清楚地认识到了究竟什么是加强比较研究的主要意义，后者即是指数学教育的国际比较研究所提供的并非是一个普遍适用的“蓝本”，更主要是一面可以用以促进反思的“镜子”：通过比较我们即可更为清楚地认识自己的优点与缺点，从而明确前进的方向。（[8]） 　　 为了便于对照，我们在此仍可以用数学教学方法的改革为例来进行说明。相信读者由以下的工作即可更好地体会究竟什么是上面所说的“真正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