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孤独者中叙述者我与魏连殳失语现象.docVIP

浅析孤独者中叙述者我与魏连殳失语现象 　　摘 要： 　　启蒙是鲁迅先生的毕生追求，但启蒙的困境使鲁迅对启蒙本身产生了怀疑.本文通过分析《孤独者》中叙述者“我”与魏连殳对话的失语现象，来考察觉醒者对自身觉醒的不确定性，以及由此产生的对人生价值和启蒙意义的深层思考。?? 　　关键词：孤独者；觉醒；启蒙；失语 ?オ? 　　 　　逄增玉先生曾在论文《鲁迅小说中的非对话性与失语现象》中以关注鲁迅作品人物间的对话的无法进行（失语），来展示鲁迅思想的深刻和强烈的批判与怀疑精神:“一方面,对本土文化的深刻的怀疑使鲁迅认识到古老中国的‘厚障壁’和‘铁屋子’是窒息和扼杀中国人的罪恶渊薮,必须全力打破,使昏睡于其中的人民醒悟;另一方面,鲁迅对这样的‘厚障壁’和‘铁屋子’能否打破、昏睡在里面的人民能否得到解救、是否需要和欢迎解救,又时时产生怀疑”［1］。该文对发生在代表启蒙话语的、具有现代性思想意识的知识分子与落后不觉悟的群众之间和由于思想、话语和阶层地位的差异,以及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与冷漠等原因造成的非对话性（失语）现象进行了详尽分析。但笔者认为这种非对话性还存在于觉醒者（启蒙者）与觉醒者之间。下面我试图以《孤独者》为例来分析这种失语现象以及由此看出作者对人生价值和启蒙本身的深层思考。?? 　　在《孤独者》中叙事者“我”（申飞）和魏连殳的失语现象展示了鲁迅对于“人醒了无路可走”的焦虑。“我”和魏连殳都曾当过教员，都曾受过新思想的影响，都曾因为自己的言语而受到排挤，都是与旧社会不和谐的音符。本应该团结御外才是，但却成为了《秋夜》里“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2］的孤独斗士，彼此间的交流呈现一种未完成性。?? 　　 　　一、孤独的觉醒者?? 　　 　　我们一般认为《孤独者》中魏连殳是作者极力塑造的一个孤独的觉醒者形象，这是对的。魏连殳在寒石山村人看来，他是一个“异类”，是一个“吃洋教”的“新党”。父母死后，本家人围抢其祖屋,祖母的丧礼成了亲戚们围攻他的战场,“不幸的青年”把他当作消遣的资料,房东孩子的互相争吵，报界的攻击，生活几近于乞食……等等。都可见正是因为其“新党”的身份（觉醒者）不见容于社会，而成为一个孤独的个体存在。但笔者认为文中的叙述者“我”并不是一种“卫星”式的存在，同样也是一个孤独的觉醒者，与魏连殳是平行的。?? 　　“我”的一出场便是一个失业者。在第一章中写道“有一年的秋天，我在寒石山的一个亲戚家里闲住”。第二章写道“但使我们接近起来的，是在这年底我失了职业之后”。在第三章又写道“其时我正忙着自己的生计，一面又在接洽本年秋天到山阳去当教员的事，竟没有工夫去访问他。”可见“我”秋天的“闲住”决不会是在度假，而是一种失业后的无奈。接着“山阳的教育事业的状况很不佳”再次面临失业。并且还遭到报界的攻击，被流言诬蔑为“挑剔学潮”，不得不小心的关起门来躲着，连“吸烟卷的烟也谨防飞散”。可见：“我”与所处的现实环境是不融的，是排斥的，是失语的。故而“我”在“静到要听出静的声音来”的雪夜里去追忆儿童时的快乐以求心灵的慰藉：?? 　　我在小小的灯火光中，闭目枯坐，如见雪花片片飘坠，来增补这一望无际的雪堆；故乡也准备过年了，人们忙得很；我自己还是一个儿童，在后园的平坦处和一伙小朋友塑雪罗汉。雪罗汉的眼睛是用两块小炭嵌出来的，颜色很黑，这一闪动，便变了连殳的眼睛。［3］?? 　　这是“我”试图以童年美好记忆来排遣孤独，而似乎这也做不到，现实的孤独和无奈总会残酷的去击碎那刹那间的记忆。雪罗汉的眼睛变成了连殳的眼睛。连殳的挣扎给童年的记忆撒下了黯淡的光辉。心灵上不但没有交流的对象，而且还缺失了与自身对话的空间。?? 　　从文中可见“我”一直是处于奔波之中，从S城到寒石山，从山阳到历城，又到太谷，最后“我便又决计回S城去了”，走了一个圈。正如同在S城的吕维甫（《在酒楼上》）的自嘲一样：“我在少年时，看见蜂子或蝇子停在一个地方，给什么来一吓，即刻飞去了，但是飞了一个小圈子，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便以为这实在很可笑，也可怜。可不料现在我自己也飞回来了，不过绕了一点小圈子。”［4］他们这种怪圈式的活动轨迹，并不是他们既定的选择，而是一种不见容社会的表现。他们都是无路的，为什么无路呢？鲁迅曾说“但那时觉醒起来的智识青年的心情，是大抵热烈，然而悲凉的。即使寻到一点光明，‘径一周三’，却更分明的看见了周围的无涯际的黑暗。”［5］这无涯际的黑暗便是古老中国的“厚障壁”和“铁屋子”。它制约着觉醒者的生存状态。“厚障壁”是要你不要逾越陈规，“铁屋子”更不允你大声“喧哗”。一个无声的旧中国成了觉醒者巨大的失语场。魏连殳是这样，叙述者“我”也同样和这个世界无语。?? 　　 　　二、孤独的觉醒者间的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