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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曹魏游仙诗美学趣尚 　　摘要:作为文学史和思想史上的特殊阶段,建安文学具有独特的美学价值。游仙诗以其风骨与绮靡并存,写实与避世共生的异质,从另一个角度辉映了建安美学的一切特征:雅好慷慨,追求一种清刚之美;诗赋欲丽,注重情感表达性;天人合一,打造抽象形式美。 　　关键词:游仙诗;慷慨;抽象形式美;情感表达性 　　中图分类号:I207.2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0)21-0155-03 　　 　　建安是一个充满梦想和生机的时代,动荡的现实,使得重整山河充满无限的可能性,时人渴望建功立业的雄心彪炳历史的天空;建安是一个充满感伤和幻灭的时代,人命危浅,三曹父子及其周围的文人(邺下文人集团)冲破了汉儒虚伪僵化的名教束缚,钟情尚性,对生命充满深沉的慨叹。这一切凝聚成“悲凉慷慨,梗概多气”的审美风尚,结晶为“文以气为主”的美学思想,此一时代的审美风尚及美学思想,在游仙诗那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一、雅好慷慨、梗概多气,有一种清刚男性之美 　　《说文》解释说:“慷慨,壮士不得志于心也。”曹操的诗中随处可见这样的感慨。曹植也特爱用“慷慨”一词: 　　“薇霍弗充虚,皮褐犹不全。慷慨有悲心,兴文自成篇。” 　　――《赠徐干》 　　“拊剑西南望,思欲赴太行。弦急悲声发,聆我慷慨音。” 　　――《杂诗》 　　“愿得展功勤,输力于明君。怀此王佐才,慷慨独不群。” 　　――《薤露行》 　　曹魏时期的局面,借用李白的诗句,就是“颇似楚汉时,翻覆无定止。”三曹及邺下文人的诗作中触目可见歌咏战事、孀妇、亡友、离别的篇章,其中交融着对亲友亡故的悲伤,人民流离的哀悯,战事峥嵘的筹谋,局势忽变的焦虑。值得赞赏的是,面对残酷的现实,人们没有一味哀叹,而是焕发了一种昂扬奋发的意志。如王粲在《从军行五首》中多次表达希望为曹操尽筹划之能的心愿,“身服干戈事,岂得念所私。即荣有授命,兹理不可违。”曹丕评价王粲说他“体秀文弱”。但王粲诗中犹然充溢着这么一种昂扬的意志,难怪后人对建安文风评价特高。 　　在游仙诗里表现出慷慨之气,以曹操为最。他的梗概表现为理性认知与感性意识的矛盾冲撞――即建立功业的迫切愿望和生命短???的憾恨无奈。作为曹操,不可能完全相信虚幻的求仙一径,他往往坦率地谈到自己对求仙之事的感想,对仙道之事更多理性的把握,甚至有意控制。在《精列篇》曹操明确谈到“厥初生,造化之陶陶,莫不有终期。”对事实的理性认识使得曹操的生命之忧、迁世之叹具有前所未有的深沉与慷慨。《秋胡行》写于再次南征乌桓的途中,充分揭示了曹操心中的忧虑:年岁将尽,而天下未平。北方虽已略定,但南有孙吴据天险与之抗衡,西有蜀国虎视眈眈。任重而道远,却时日不待。所以深恐年月流逝,而宏图落空。这种对“时不我待”的忧惧,使得曹操希望能够借助人力之外的某种神秘力量来超越现实的羁绊。“天道何久长,人道居之短”,是对韶光易逝的一种深深的慨叹,豁达之下有忧虑,忧虑之中又有自相宽慰。所谓“明明日月光,何所不光昭?”天地高山,同江上明月,消长盈缺,以其不变者视之,则万古长存,以其变者观之,则不过须臾一瞬。但这无生命的个体连缀而成为一个永恒的整体。而作为天地间独具生命意识的个体――人,却在仰望日月的永存时,无奈地感受到了自身生命的短暂。而且,越是关注个体的生命价值,越会生出一种强烈的失落与忧惧的情感。“不戚年往,忧世不治。”治世是人生的目标,而年往的现实使这目标更迫切,也更感年往的无可挽留。焉得不思?焉得不忧!种种深沉挚烈的情感在心中积聚扑撞,终以缓词吐出,加以用语质朴,形式古拙,故特具雄壮之美。其余《陌上桑》等篇具有游宴性质,更多欢快气氛。但作者在神游仙境之后,依然难忘因时光飞逝而起的隐忧,“景未移,行数千。寿如南山不忘愆。”以曹操来说,他担承着更多的责任,不得不深思慎行,心中的压力不便轻易对人吐露,故惟有借助游仙诗婉转道出,以求自相宽大。其思虑之深、忧患之重恰是同他对功业的追求境界相称的。 　　至于曹植,这种意识更甚。曹植具有魏晋时人强烈的建立功业的意识,加以其特有的家庭背景和特殊的成长环境,一切都在鼓励着曹植比他人更需要有所作为来证明自己的生命价值。当壮志越来越难以实现时,曹植的忧虑越来越深,直至现实将他的功业之心压榨的没有表达的余地时,就只有借助游仙诗来宣泄心中的积郁了。其后期游仙诗记录了曹植的忧愤与感慨,《仙人篇》、《五游咏》、《远游篇》诸篇均是此种沉痛心情的反映。其笔下仙境那里既有早年宴游生活的影子,又有精神渴望的自由,这片以幻想构建起来的乐土,安抚了曹植因功业不就而生的抑郁怅惘之情,十分沉郁悲壮。 　　较之汉仙诗,曹魏游仙诗具有了新的特质,生命意识展现出新的态势:1)摆脱了汉代仙诗以祈寿求药为目的、对神仙全心信服的状态;追求一种在理性的假想中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