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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子贡语言技巧 　　摘要：孔子教授过众多弟子，其中“言语科”的子贡最为世事洞明、能言善辩，成就也最大。本文以谈话技巧、善言风范和妙喻尊师等三个层层递进的侧面，比较充分地阐述了子贡的风采和气魄，展现了《论语》中师生对话的魅力，特别是子贡高超的语言技巧。 　　关键词：子贡； 谈话技巧； 善言风范； 妙喻尊师 　　中图分类号：B222.3 文献标识码：Ａ 　　 　　一 子贡小传 　　 　　子贡(前520-？),复姓端木，名赐，字子贡，又称子赣。春秋时卫国人，是孔子的学生，有谋略、善辞令。 　　子贡的智慧主要表现在两大领域，一是外交，二是商业。他是孔门言语科的高材生，利口巧辞，机敏聪慧，常与孔子相驳论；他更是一个成功的商人，长于理财，能准确预测物价变动；他又是最早的纵横家，出使列国，游说诸侯，左右政局。子贡虽常遭孔子批评,却广泛地博得了人们的青睐。如李泽厚先生便说:“《论语》一书以子贡、子路的形象最为人(至少鄙人如此)喜爱、欣赏,盖一以智、一以勇,又均为平常活人也。相比之下，子贡更胜一筹，智胜于勇也”（《论语今读》）。子贡温和快乐，尊师重道，兼卫人的浪漫、热情与儒家的敦厚、和平于一身。他正如孔子所比喻的“瑚琏”之器 ，处庄严肃穆之位，显华贵粹美之质，是宗庙祭祀器皿中的珍品、孔门弟子里的奇才。 　　子贡的事迹最早见于《论语》和《左传》。从这两部典籍的记载看，子贡基本上是按儒家思想和道德要求来立世行政的。《论语》仅仅侧重展示子贡的学问，要想全面了解他，还必须读《左传》与《史记》中的《仲尼弟子列传》及《货殖列传》等。 　　 　　二 “以美玉为言”的谈话技巧 　　 　　在孔子的诸多弟子中，子贡是比较特殊的一位。《论语》里面出现次数最多的并不是颜回，也不是后来发展了孔子思想的子思、子夏等人，而是子贡。孔子生前,子贡能细致入微地体察老师的思想，巧妙地进行师生对话；孔子死后，子贡继续维护老师的尊严，坚决抵制诽谤孔子的言论。子贡在现实生活中能够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显然是当时政坛上正在升起的一颗新星。但当孔子死后，他却在孔子墓旁结庐而居六年, 是孔门弟子中守墓时间最长的一个，足以显示出他们师徒二人的似海深情。《史记?孔子世家》中记载：“惟子贡庐于冢上，凡六年。” 　　子贡的能言善辩，与他策士兼商人的角色是一致的：两者都需要随机应变的灵活头脑。杨树达先生曾评说道：“孔子之事，以美玉为言；卫君之事，以夷齐为问：皆子贡善于语言之证也。”（《论语疏证》） 　　这里，想先谈其“以美玉为言”的技巧。《论语?子罕》云： 　　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 　　子贡始终跟随孔子，其勤学好问和敏捷的思维深得孔子的喜爱，师生二人经常进行亲切而又幽默的交谈。子贡对孔子的敬佩和赞扬，从《论语》、《左传》、《史记》等典籍里都能找到大量的例证。但子贡绝不会当着孔子的面毫无遮掩地夸赞老师。譬如孔子德才兼备，却不被当世所用，迟迟找不到政治出路，该怎样探询其中的原因呢？如果直接发问，必然会使老师难堪，等于揭开了老师的伤痛之处；而不予探讨，又难以消释众弟子心中的疑惑。于是，子贡决定这样向老师发问：在屡次遭受挫折的困顿境遇中,您依然还想出仕吗？但通过什么方式才便于把问题搞清,选择什么样的话题向老师发问才算得体，这正是考验子贡能说会道本领的关键时刻。 　　孔子认为子贡不安本分，而去做买卖常能猜中行情。孔子在《论语?先进》中说： “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在《仲尼弟子列传》中记载：“子贡好废举,与时转货赀……家累千金……” 司马迁更将子贡列入先秦著名商人的行列中，赞其“废著鬻财于曹、鲁之间，七十子之徒，赐最为饶益”。这些说法表明,子贡是个善于经营的富商。所以，子贡决定以经商为话题向孔子提问，便出现了前面所引用的一段师生问答。 　　古人常用美玉来比君子。在和老师的谈话中，子贡首先借美玉暗暗地赞扬了孔子具有优秀的品德；也隐约地表明，孔子正处于像美玉被“搁在那里”一样不被世人所赏识的境遇中。这既触及了问题的要害，又不至于引起对方的反感，反而拉近了交谈双方的心理距离，创造了良好的话语气氛。于是子贡接着问道：“您是打算像把美玉藏进柜中那样，从此停止干谒公卿的活动，‘隐居以求其志’呢？还是打算像找个懂行的人将美玉卖掉一样，继续寻求赏识您的当政者，‘行义以达其道’呢？”听了子贡的话，孔子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回答说：“卖掉它，卖掉它！我正在等着识货的商人呢。”表面上，孔子和子贡谈论的完全是买卖之事；实际上，孔子的话是说,我正像等待着有眼力的人来买“美玉”一样，时时刻刻在盼望贤明的君主能召用我出仕。 　　在这段谈话中,子贡巧妙地提出问题，并引出老师的回答，准确地了解到老师的处世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