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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议与时期赫德改革方案述评 　　[内容摘要]庚子议和时期，赫德在其发表的多篇论述“中国问题”的文章以及他同各方的往来文件和私人书信中，基于其在华观-察和认识，就如何处理义和团事件和中外关系提出了许多与当时西方主流观点不同的意见，同时亦提出了其改革方案，其内容涉及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等各个方面。其方案中的许多主张和建议后被清政府所采纳，对清末新政产生了很大影响。但由于其改革方案既欲维护清政府统治又想保障列强尤其是英国的根本利益，因此，也就不可避免地陷入悖论当中。 　　[关键词]赫德　庚子议和时期　改革方案　清末新政　悖论 　　中图分类号：K257.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106(2011)01-0109-04 　　 　　从1900年11月至1901年5月期间，赫德在《双周评论》(The Fortnighdy Review)、《北美评论》(North AmericanReview)、《世界杂志》(Cosmopolitan)等欧美著名时事评论杂志上发表了六篇论述“中国问题”的文章。在文章中，赫德基于其在华观察和认识，从清政府募用人员和列强(尤其是英国)在华利益代理人的立场出发，集中探讨了应如何处理义和团事件和中西关系，以避免“黄祸”再次出现等问题。同时，在这些文章以及他同各方的往来文件和私人书信中，赫德也集中提出了其改革设想。由于他的一些主张不同于当时西方的流行观点和一般见解，如称义和团为爱国者和预言外国人将被赶出中国等，一开始就引起很大争议并遭到许多西方人的嘲笑。但他在给其亲信金登干的信中却颇具自信地一再强调：“虽然从文学的角度说，这些文章一无可取，缺点甚多，其中却包含着中国问题的精髓―一发病的原因和治愈的方法”，这些想法“是任何别人所不可能有的”，“不论人们是否同意，早晚不得不使用这个方法”。由于赫德在欧美发表的这些文章是用英文发表和结集出版的，长期以来没有一个完整的中文译本，所以国内涉及赫德的相关研究，对其关注相对较少。本文主要根据赫德的上述文章的结集《这些从秦国来――中国问题论集》(天津古籍出版社2005年中文版)以及《中国海关密档》、《中国海关与义和团运动》等档案材料，对庚子议和时期赫德的改革方案做一初步探讨。 　　 　　一、改革的必要性及目的 　　 　　首先，赫德认为，进行必要的、符合列强期望的改革既是继续维持和保存清政府统治的必要条件，也是保证和督促清廷切实履行条约义务、保障和维护列强利益的必不可少的措施。 　　在庚子议和期间关于“瓜分”还是“保全”中国的争论中，作为中国通的赫德在仔细分析了各种处理中国的办法后。驳斥了“瓜分”论。他认为，虽然有三种办法可供选择：瓜分，改朝换代或者保留清政府并对其统治进行修补，但权衡利弊，瓜分和改朝换代都是不切实际、行不通的，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现存的王朝作为―个还在运转的王朝接受下来”并“充分利用它”，这是“有利于迅速恢复法制、秩序和平静，使生活及商业关系安全和有益的唯一可行的办法”，同时也是有利于列强自身利益的。那么，怎样才能保证继续存在下去的清王朝能切实保障和维护列强利益呢?赫德认为，在清政府重建秩序的同时，还必须“要给中国加上作为和平的种种条件”。在这些条件中，除了赔款等惩罚性条款外，中国还必须进行符合列强期望的改革，用赫德的话说就是：“通过一种适宜的安排，使旧体制中好的可容许存在的东西和必须接受的新东西融洽地结合起来，而且新东西必须接受”。赫德认为，这些改革“将约束中国履行承诺并推进所有承诺的全部兑现”，是清政府切实履行条约、维护列强利益的重要保障。 　　其次，赫德认为，在列强“指导”下进行符合列强期望的改革，使“中国具有履行国际礼让的资格”，以便“欧洲极乐意接受中国加入真正的国际札让之邦”，使中国逐步“融入”以西方为主导的国际秩序，是避免“义和团”等类似运动再次发生，从而彻底解决“黄祸”问题的一劳永逸之计。 　　作为一个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四十年的中国通，赫德对中国和中国人有着其他外国人所难以企及的深刻洞察和认知。义和团运动更是让他看到了中国人民的不可侮和伟大力量，并印证了他的某些认识，让他更加坚定了这样―个看法：中国迟早会强大起来，甚至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到那时，国际关系将完全改观。赫德多次不厌其烦地在其文章、往来文件以及私人信函中重复和强调这一点，乃至于形成为一种信念。也正是基于这一看法，赫德在庚子议和时建议列强“在解决现存问题时，要慎重从事，以使中国将来会念及我们的好处，而不是进行报复”。由于坚信中国的强大不可避免，赫德同时又产生了一种忧虑甚至恐惧：“可以断言，将来肯定会面对一个‘黄’的，或许是黄‘祸’的问题，它正如太阳明天将会出来一样，一定会出现。问题是怎样才能推迟它的出现，或者在它出现后怎样与之战斗，或者从现在起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