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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环境史研究述论 　　摘要：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在世界环境史中占有不同寻常的分量，其环境史研究也是如此。澳新两国的环境史专业研究出现于1980年代，成熟于1990年代，在二十多年的发展中已取得丰硕的成果。近年来，两国学者增进交流，加强学科建设，已使环境史成为国家和社会认可的一个重要学术领域。澳新学者对环境史的学科特性、研究对象、意义和功用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都有独到的见解。他们的研究虽然主题多样，但其成果反映出两国环境史中一些共通的学术问题，归纳起来有环境史与其他历史的汇合、环境史的基本发展阶段、自然环境与国家的关系等七个方面。此外，澳新学者在研究方法上取得的经验，特别是如何看待跨学科研究的问题也有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 　　关键词：澳大利亚；新西兰；环境史；海外环境史；环境问题 　　中图分类号：Ko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04(2010)03-0150-08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以下简称“澳新”)曾经共称澳大拉西亚，是大洋洲最大的两个国家。由于地处远离欧亚大陆人类文明的南太平洋地区，并很早从冈瓦纳古陆分离，澳新两国具有独特而富于变化的自然环境，并进化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生态系统。在欧洲人到来之前，两地都已经有人类活动。澳洲土著和新西兰毛利人在各自的历史进程中发展出高深莫测的文明，也使两地的自然环境发生了许多变迁。18世纪末，欧洲人正式拉开殖民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序幕。自那以后，新到来的欧洲文明与澳新两地独特的自然和人文环境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在短短的二百年里，澳新两国的自然景观、生态系统、文明模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变化或让人欣喜，或让人悲哀，或让人遗忘，或让人追思。如此背景下产生和发展的澳新环境史研究是值得认真考察的，尤其是在国内学界已经对美国环境史、欧洲环境史的研究进行了比较多的了解之后。本文拟在呈现澳大利亚与新西兰环境史研究的总体面貌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澳新环境史研究者的理论思考与研究旨趣，以及研究成果反映出的重点问题，以便使中国史学界同仁比较全面地认识澳新环境史研究，从中获得对环境史以及环境史研究的有益借鉴。 　　 　　一、澳新环境史研究的发展历程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环境史研究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1980年代以前，即环境史研究的萌发期。按照澳大利亚著名环境史学者多恩?加尔顿(Don Garden)的考察，1980年代以前，对澳大利亚环境变迁历史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该国的历史地理学者，以及相关的自然科学家中。唯一的例外是基斯?汉考克(Keith Hancock)，他成名于1930年代，是澳大利亚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之一。1972年，已经获得崇高成就的汉考克出版了《发现马那罗》(Discovering Manaro)，被视为澳大利亚环境史的奠基之作。澳大利亚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环境史则是埃里克?罗尔斯(Eric RoUs)的《他们都变得狂野》(They All Ran Wild，1969)。 　　新西兰自然环境的最早著述者是潘伯尔?里夫斯(W.Pember Reeves)。身为左翼政治家和社会主义者，他写出了反映新西兰早期历史的《长白云》(The LongWhite Cloud)，书中有很多涉及该国自然变迁的内容。赫尔伯特?高斯里一史密斯(Herbert Guthrie―Smith)是新西兰环境史的传奇人物，他于1921年首度出版《图提拉：新西兰羊站的故事》(Tutira，the Story Of aNew Zealand Sheep Station)，讲述的是从19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20年代五十年间发生在作者所拥有的一片广袤牧场中的人类活动和生态变化。这本书得到威廉?克罗农的大力推崇，被其誉为“英语环境史的伟大经典之一”。对新西兰环境史研究的另一本早期经典著作是加拿大人安德鲁?希尔?克拉克(Andrew Hill Clark)所著的《人、植物和动物对新西兰的入侵》(The Invasion 0f New Zealand by People，Plants and Animals，1949)。一些学者认为克罗斯比的《生态扩张主义》中的核心思想和克拉克的早期研究是一脉相承的。 　　第二个阶段是1980年代，即环境史专业研究的形成时期。根据加尔顿的观察，澳大利亚本土环境史研究正式出现的时间是1980年代，而新西兰的专业环境史研究则要等到20世纪末21世纪初才形成。促使澳新学者开始从事环境史研究的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1、两国环境问题的长期发展和积累；2、20世纪六七十年代环境运动的刺激；3、七十年代诞生的美国环境史研究的影响。由于美国开展环境史研究的时间比较早，因此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澳新环境史的专业研究首先是从美国学者开始的。比较典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