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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力量辨义和当代中国软力量构建 　　内容提要 “软力量”概念是由美国政治学家约瑟夫?奈最早提出的。本文对其进行语义、语用与语境的分析，并按马克思主义理论进行话语转换。软力量对提升中国国际影响力与增强中国综合国力十分重要，我们应该结合中国实际，辩证吸收约瑟夫?奈的合理思想，并在价值观与操作等层面认真研究、精心布置和细心安排。 　　关键词：软力量硬力量价值文化约瑟夫?奈 　　作者杨生平，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哲学博士、博士生导师，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总编辑。（北京100048） 　　随着经济全球化向纵深发展与科学技术不断进步，文化等软力量逐步凸显并成为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究竟应该如何看待软力量，它由哪些因素组成，作用是什么，又是怎样建构的这一系列问题是我们研究与建构软力量必须事先认真研究的问题。本文试图对这些问题作出分析和说明，并希望引起学界同仁的深入探讨。 　　一、“软力量”词义与思想辨析 　　（一）“软力量”语义分析 　　“软力量”(soft power)一词最早是由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前院长、美国前助理国防部长约瑟夫?奈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在《谁与争锋》一书中提出，后来渐渐被政界和学者广泛使用。“soft power”国内有多种翻译，有的译为软实力，有的译为软权力等。尽管这个概念提出时间不长，但影响很大，歧义又众多，纷争不断，甚至连约瑟夫?奈本人也不得不出面对此作出澄清与解释。他在接受《文汇报》记者采访时，就提出了对“软力量”概念的三种误解：第一，把“软实力”这一原本在国家制度层面使用的关键词不恰当地用在地方和部门层面；第二，把“软实力”同“硬实力”混淆，于是不时冒出诸如“经济软实力”之类“非驴非马”的新词；第三，即使在谈论“文化软实力”时，许多人依然有把“文化产业”等同于“文化软实力”的理解误区。① 　　那么，究竟应该如何准确理解这个概念呢？也许先从翻译入手是最有效的途径。《软力量――世界政坛成功之道》译者在译后记中曾这样解释这个词的中文翻译：“针对国内在翻译‘soft power’一词所出现的‘软力量’、‘软实力’、‘软权力’等多种中文译法，我们与奈教授进行了多次交流，探究如何能更准确地把‘soft power’一词译成中文。对此奈教授特别指出，‘软力量’的译法能比较准确地表达他的思想，同时感谢中国学者对‘soft power’概念的运用。”② 　　对于软力量的含义，约瑟夫?奈这样解释道：“什么是软力量？软力量是通过吸引而非强迫或收买的手段来达已所愿的能力”③，“软力量是一种能够影响他人喜好的能力。在人际交往中，我们都很熟悉吸引和诱惑的威力。在人际关系或者婚姻中，力量并非一定为大的一方所有，而是取决于神秘的吸引力或化学反应。”④ 　　尽管约瑟夫?奈在不同场合尽力解释这个概念并不断澄清各种误解，但真正理解这个概念似乎还是有一定难度，这也许正是他一再解释、一再澄清后仍存在种种误解的原因。那么，究竟应该怎样理解这个概念的内涵呢？也许结合《孙子兵法》中的一些思想更容易让中国人接受。《孙子兵法?谋攻篇》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在约瑟夫?奈那里，软力量是用于处理国际交往和国际关系问题层面的概念，它与硬力量一起共同构成处理国与国之间关系以及国际关系问题的两种力量；所不同的是：硬力量是通过军事威慑与经济利诱等强硬的方式来处理国际关系问题的能力，而软力量则是通过吸引与拉拢的方式来处理国际关系问题的能力，属于“不战而屈人之兵”范畴。无论是软力量还是硬力量都不完全等同于实力，而是一种能够处理或解决问题的能力。有时一国有强大的军事与经济实力，但并不一定能有效解决国际关系问题，如越战时期的美国对越南；反之亦然，如梵蒂冈等虽然没有强大的硬力量，但它们却有很大的国际影响力。不过，在约瑟夫?奈看来，硬力量更接近于实力，甚至在一定意义上就等于实力，它可以用科学方法测算并有效运用，能产生立竿见影效果，但软力量却往往是既有形又无形的力量，不好精确测算，更难以及时捕捉与准确利用。 　　那么，软力量是怎么产生的呢？对此，约瑟夫?奈认为它可以有两个渠道：一是强大的军事与经济硬力量衍生而出。他说：“有时同一种力量的资源能影响从强制到吸引等各个层面的行为。一国经济和军事的衰落不仅使其丧失硬力量，也能使其丧失部分影响国际议程的能力，并丧失自身的部分吸引力。在不可战胜或注定论等神话的驱使下，一些国家会被别国强大的硬力量所吸引。希特勒与斯大林都曾试图发展这样的神话。硬力量也可能用于建立帝国和机制，来为小国制定行事议程――前苏联统治东欧国家就是例证。”⑤二是由文化、政治价值观与外交政策产生的影响力与吸引力。对于这两种软力量来源，约瑟夫?奈显然不看好第一个层面。因为，在他看来，由硬力量衍生出的软力量不是由令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