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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成规和价值诉求 　　摘要：小说类型的本体论视域内，成熟的小说类型不仅表现它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积淀了以叙事语法为表征的富有形式感的伟大成规，而且在于成规背后的富有空间意味的民族性或地方性智慧结晶价值蕴含。小说类型的生成和价值取向的生成是双向步，且彼此规约的。小说类型的魅力在于人类价值具体的形式化。价值一旦在具体小说类型中获得了基本语法和程式，自身则隐匿起来，而价值表达式则催化出相应的精神场域和情绪氛围，给读者带来长久的类的审美期待。当今价值多元化时代，呼吁小说类型的多样化，以适应不同社会阶层人们的审美诉求，这是小说繁荣的基本标志。 　　关键词：小说类型学；类型；叙事语法；价值 　　中图分类号：1206.7；10-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981(2011)01-0102-05 　　 　　小说类型事关价值。从小说的类型本体而言，价值是小说类型的核心层次，是小说类型的终极性指向。套用英伽登的文本现象学层次理论，它属于最里层的意蕴层(语音层――现象层――意蕴层)，或者是董小英所谓的文化层(语言层――文学层――文化层)。只要一想到小说类型首先不是作为一个事实的存在，而是作为情感表达和意义诉求活动的体现，我们就不得不承认：类型小说事关价值。小说类型作为价值活动，其复杂性在于它不仅反映了文学活动的价值所在，而且具有特殊的价值生成方式和表达形式。作为文学的一种，它承载了文学价值来源的多重性(生活本身蕴含、作家主体的寄托、读者主体的发掘)、价值结构的复杂性(真善美的统一，既有世俗的人间情怀，又有高尚的精神取向)和功能表现形式(求知的、教育的、娱乐的和审美的)的多维性。但作为小说类型，我们研究的重心在于各个类型的特定价值指向和具体类型取舍之间的约定性，价值结构的呈现与小说类型叙事语法之间的对位性等，最后指向的是特定民族的小说类型和该民族特有的意绪和精神表征之间深刻而隐秘的内在关系。从小说类型的视域研究价值，该论域至少包含四个相关问题：类型生成与价值显身、叙事语法与价值表达式、类型的价值规约以及类型多样化与价值多元化。 　　 　　类型生成与价值显身 　　 　　“小说的价值潜在于类型文本之中，由文本来负载。文本的生成过程，也就是价值生成的初始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价值决定文本，本文又创造出新的价值，使文本价值呈现为一个运动着的活的系统。”这是就文本和价值的关系而言的，它在一般意义上道出了文本创造和价值生成的互生性。小说类型的生成与价值显身也是同一的互生关系，不同的是，就小说类型而言，由于不同的成熟文本都会重复大致相同的价值，因而可能使得价值的生成在类型文本里面有了类似规律性的可能。如果说在个别文本里，价值生成具有偶在性，我们对价值的认识尚只能停留在直觉层面。但是如果一类文本都显示出大致相同的价值取向的时候，我们就不能用偶在性方式直观把握了。小说类型的价值和小说类型生成就具有了密切的关联性。价值的生成不是随意的，它必须借助一定的形式(叙事语法)来显身。在艺术中，价值首先是个别的，是总体的抽象性普遍价值原则之中的具体，这种具体价值必须经过文体设计和表达步骤来完成，而落实到小说类型上可以是结构――功能――意义。这样说，并不是要简化价值的复杂性，而是要让我们认识到价值并不是孤立地存在于文本中，与本文油水分离，也不是像空气一般渗透在文本的字里行间不可捉摸，它事实上是被形式化而隐身在文本里。 　　我们不妨用现象来解释，许子东从50部文革小说归纳出29种情节功能和4个阶段。如果按照排列组合的方式来算，理论上可以产生上千种文革小说的叙事模式，但实际上许子东认定只有4种现实的模式。理论和实际之间如此大的反差不得不令人反思。这就涉及到类型成规和价值生成之间的内在同一性问题。小说作为记述生活反映人生的艺术表达形式，理当像生活一样是丰富多彩的。生活有无穷无尽的可能性，小说也应有无穷无尽的可能性。小说史知识却告诉我们，历史上和现实中的艺术和小说的种类却是极其有限的。千百年来，无数的小说家都在孜孜不倦地探索新的艺术形式以更好地表现生活，形成自己独特的创作个性。小说史却大浪淘沙，幸存者有限，现存下来的小说类型有着自己相对稳定的艺术成规和文化精神上的价值指向。各自类型的经典杰作最能显示这一艺术现象。这不得不让我们相信在小说类型的深层，小说的形式构造和文化精神指向具有同构性，成为某种集体无意识。不然的话，为何历史上很多先锋小说家在艺术形式上的探索虽获得一时轰动，但后来却沉寂无声了呢，而另外一些常见的类型却得到了后人反复的沿用和修缮最后臻于完善呢?《西游记》、《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等名著的成书过程基本上就是它们各自所代表的小说类型的艺术成规和价值取向的探索和磨合直至定型的过程。或许，这些名著的艺术结构和模式在细微处不免相同，但是，整体上却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