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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藏区属卡制度的研究 　　此论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课题：元明清时期国家与边疆民族地区基层社会的互动关系研究――以法制变迁为中心的考察(05XZS008)的阶段性成果。 　　 　　[摘要] 云南藏区由于其区位上的特殊，在历史的发展中形成了独有的基层社会组织――属卡。属卡制度作为云南藏区的传统社会组织制度，不论是在藏传佛教取得其地区政教统治地位，还是清政府改土归流后，都一直在该地区基层社会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是云南藏区社会秩序形成中的重要制度之一。此制度在组织性质上具有公社性质，因为它具有相对稳定的土地、人口和纳税等方面内容，在功能上具有基层社会控制、解决纠纷、民间规范制定等方面的内容。对其研究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云南藏区作为一个特殊藏区秩序形成的特征。 　　[关键词] 云南藏区；属卡；秩序 　　[中图分类号] K28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557(X)(2008)02-0018-04 　　 　　在云南省迪庆州等藏族传统社会组织中，最重要的基层社会制度是属卡制度(注：属卡，又译为“书卡”、“苏卡”等。)。这一制度不管是在丽江木氏土司控制迪庆时期，还是西藏地方政府和青海蒙古军事集团统治迪庆时期，以及后来清政府与民国政府控制时期，云南藏族的基层社会组织基本上是属卡，仅是与汉族和纳西族相连地区发生了一些变化。民国时期，在迪庆等藏区设置和推行保甲制度时，多是在属卡基础上进行或者仅是把属卡改称为保甲名称，内部社会结构仍然是原有的属卡组织，也就是一种社会组织制度两套话语体系。“在迪庆地区除中甸县(现在的香格里拉县――笔者注)的金江及三坝部分地区，因地接丽江，自唐以来遭受南诏及丽江纳西族土司的统治与破坏以及经济发展的影响，已不存在属卡组织外，德钦及维西西北其宗、喇普等地，都保持了属卡组织”(注：王恒杰：《迪庆藏族社会史》[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95年，第112页。)。对此，在《云南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资料汇编》(一)一书中“解放前德钦和维西藏族封建设治资料”章节记载：当时那里的基层社会组织是“伙头(白色)世袭制，领有庄户，领地(苏卡)庄户(密司)百长甲本战时带兵，老民(格本)，主持村中大小事”，这里“苏卡”就是“属卡”。这说明德钦和维西地区基层社会中仍然有属卡。对此在1949年后的调查中也同样有：“土司对农民的统治，其基础为苏卡，而通过伙头具体实现”，“解放前，藏族封建社会的基层政治组织形式是苏卡”。(注：参见《云南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资料汇编》(一)[Z]，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59、72、74页。)在1950年前后，据记载大中甸有10多个属卡，小中甸有5个属卡，东旺有8个属卡，尼西有30个属卡，江边境有8个属卡，归化寺所属的300户“摧扔”和70户“罗扔”分属于若干个小属卡。(注：王恒杰：《迪庆藏族社会史》，第282页。)属卡制度是迪庆等藏族社会中由古老的村社制度发展而来，它以地域为基础，形成了特定的社会组织结构和功能。属卡制度作为迪庆等藏族传统社会中的固有基层组织制度，具有什么样的特征和社会组织功能呢?本文拟通过对此制度的构成、功能等方面进行分析，以揭示属卡制度在迪庆等藏族传统社会秩序形成中的作用和功能。 　　一、组成上以自然村为单位 组成上以自然村为单位的构成说明属卡具有熟人社会的特征，这与它的来源和功能是相一致的。因为属卡起源于公社，具有公社的特征一直没有发生变化。同时它要能有效地控制属卡内部，必须是在熟人社会结构中才能进行。一般一个属卡由一个以上的自然村组成，每个自然村都属于某一属卡，但也有某一自然村属于不同属卡的。如中甸归华寺所属的“罗扔”属卡由克娜、乃日、次姑龙、左爪、吴拉脚、尼瓦足6个自然村组成。原中甸五村的益松、拿帕、结知、放尼、协贵、得都、火堆等7个属卡由18个自然村组成。原中甸二村寒茂、吉怒谷、达拉、布伦4个属卡由11个自然村组成。属卡在清代存留下来的文献中可以随处看到，如中甸中心镇有独肯宗中心属卡、布吕属卡等。在1950年后调查时也有记载，如小中甸就有达拉属卡、义况属卡、兰独属卡和鲁机属卡等。 　　二、每个属卡拥有自己固定的领地 由于属卡是原始农村公社的产物，所以每个属卡在地域上是固定的。属卡拥有自己固定的地域、山场、土地、牧场和份地。属卡的领地有明确的界限，不准其他属卡侵占，在法律上受到传统习惯法――《古例》的保护。所以一般每个属卡都会在自己的领地边界上树立界桩，以标明范围。有的属卡在领地边界上立的界碑多达5―10个。属卡分界处往往是河流、桥梁、道路、房屋、磨房等。1949年独肯宗的中心属卡对公共山场还有明确的记载。 　　乾隆六年(1741)都知、松诺七里等投诉宁安久等的诉状中说每个属卡的地域是“四至碑记，文约可凭”，并有“中甸一带地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