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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文化中的自然观 　　先秦时期奠定了中国文化的基础，先秦文化以自然为核心，研究自然的规律以及由自然内部引申出万物的条理和秩序；以自然论人生，“天人一理”讲感通；由天道而归于立人道，而天道之仁，即表现于自然，自然之理与做人之理同一。法则自然成为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涵。研究先秦文化中的自然观，对于今天倡导尊重自然、保护自然具有重要的价值。 　　[关键词]先秦文化；自然观；天人一理 　　[中图分类号]B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07)08-0057-04 　　康秀娟(1959―)，女，鲁东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公共关系学、环境问题。(山东烟台 264025) 　　 　　先秦时期是中国文化最盛的时代，也是中国历史上自由开放的时代。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说：“春秋群贤，战国诸子，去殷周之为远，极学术之异变，九流并出，万马齐鸣，人才之齐，后世无有。”[1](P12)这句话概括了这一时期思想文化鼎盛之况。无独有偶，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也认为，先秦时期属于人类发展史上的轴心时代，是人类思想史最为激动人心的时代。先秦文化奠定了中国文化的基础，其中对自然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的研究与关注表现出中国人民的极大智慧。 　　 　　一、古人对自然的崇拜 　　大自然既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惟一家园，又因其不可抗拒的伟力、极端的严酷性和神秘性令人类祖先折服和惊恐。原始先民们对高山大川、洪水猛兽一方面感到畏惧和神秘，另一方面对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富有好感和依附性，于是形成了“万物皆有灵”的自然崇拜。先民的自然崇拜对象很广泛，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不在崇拜之列。据《尚书?尧典》说虞舜“堙于六宗”。所谓六宗，即“天宗三，日月星也；地宗三，河海岱也”。《礼记?祭法》中有“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先民之所以要广泛地崇拜自然，这与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和人们的认识能力有关。他们不可能明晰地理解自然现象与人的关系，只能被动地、盲目地观察自然。自然崇拜实际上是万物有灵观念的结果。他们认为在自然的背后有某种神性的东西支配着时空中的一切。人们崇拜自然，是希望自然按一定规律发展，阳光普照，雨水滋润，草木茂盛，牛羊肥壮，人们生活安康。 　　殷商时代崇拜的自然神包括天神与地神，天神有日风云雨，地神有山河社方。商朝初年，汤在位时发生了7年大旱，汤举行了隆重的向天神祈雨的活动。《帝王世纪集校》第四中记载：“汇聚汤自伐桀后，大旱七年，殷史卜曰：‘当以人祷。’汤曰：‘吾所请雨者，民也。若必以祷，吾请自当。’”汤王当时为了求雨，宁愿焚烧自己。商朝末年，周武王伐纣，在洛邑(今河南洛阳市以西)的孟津，连续十几天雨雪交加，武王在姜尚的导演下，敬神祭天，到甲子这一天，突然发晴，武王在牧野誓师并且打了大胜仗。自然在这里似乎显现了“神灵”。 　　古人崇拜的自然主要包括山川土石、飞禽走兽等在内的物质世界，这使先民用较多精力关注自然界的变化，这是人类由文化初级阶段向文化高级阶段发展的必然现象，尽管有些迷信的成份，但却是人类揭开大自然神秘面纱的基础环节。如人们对日往月来、星辰出没、天体运行的秩序十分重视，遂寄情于上，并按天体运行加以安排。在《夏小正》、《月令》等书中均说明一年各月节气如何、主神如何、此时自然动植物如何，人应当如何与之配合，等等。对日月的尊重，使得民间生活中，每日晨昏，或每月的初一、十五，皆需祭神。过年过节总不忘祭奠逝去的亲友。五月初五纪念屈原，到水边划龙舟，乃忠君爱国之意；七月初七望天星，培养人的天长地久之爱情意识；七月十五祭祖先；八月十五中秋裳月，使人神志清明，月又象征人生的圆满团圆，清明为惠、团圆为福，则为福惠双修之意；九月九日上山避人间之灾难，使人有临高超越而阔达之胸襟；过年守岁，迎新年之万象更新。在一年中的不同节日，人们分别到郊野、水边，望星、赏月、登山、守岁等都是对自然的崇拜和亲近。 　　先秦时期儒家的哲学里，智、仁、德、义、道、法、正、察、善、志等均来自自然。孔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论语?雍也》)。在回答子贡“君子之所以见大水必观焉者是何?”时，孔子曰：“夫水，遍与诸生而无为也，似德；其流也埤下，裾拘必循其理，似义；其乎不掘尽，似道；若有决行之，其应佚若声响，其赴百仞之谷不惧，似勇；主量必平，似法；盈不求概，似正；淖约微达，似察；以出以人，以就鲜洁，似善化；其万折也必东，似志。是故君子见大水必观焉。” 于水观其虚明如镜之德，庄子也；于水观其泉源混混，不舍昼夜，放乎四海，如性德之流行者，孟子也；于水观其明察须眉平中准之德者，荀子也；法家之言法，亦取水平之义。可见古人对生命之水的赞美与热爱达到了最高的境界。 　　 　　二、“天人一理”的自然观 　　在先秦文化中，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