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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市场化进程中的三大理论创新 市场化进程直观表现为一系列经济关系的变化与 形成。而与这一过程紧密相关的，是整个社会的价值 体系的变化。这个变化对市场化来说，不是外在的， 而是内在的。意识形态的突破，是市场化向前推进的 先导性力量。中国20多年的市场化改革，是实践创新 的过程，也是理论创新的过程。党和政府把理论的创 新作为实践的先导，统一和凝聚全社会的思想，从而 确保市场化推进毎一步都得到尽可能多的社会认同， 降低市场化推进的成本。 一、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是在1987年10月召开的 中国共产党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正式提出的。这 个理论的提出，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在中国社会 主义建设实践的基础上，对社会主义和中国国情进行 再认识的成果和总结。 党的H■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 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首次提出了 “我国的社会主 义制度还是处在初级的阶段”。党的十二大报告进一步 提出：“我国的社会主义社会还处在初级发展阶段”， 并指出这个阶段的根本特征是“物质文明还不发达”。 随着全面改革的展开，对子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问 题的认识逐步深化，十二届三中全会制定的《中共中 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中指出：“商品经济发展 是不可逾越的阶段，是实现我国经济现代化的必要条 件 中共十三大《沿着有中国特色的社会道路前进》 的报告，第一次系统地展开论述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的问题，指出这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首要 问题，并以此为立论基础，论述了中国共产党在现阶 段的基本路线和改革、建设的基本纲颂，初步形成了 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 理论，使我们从先进的生产关系的盲目自豪中冷静过 来，直面落后的生产力的现实；使我们从“跑步进入 共产主义”的梦想中清醒过来；使我们从用政治激情 取代经济规律的冲动中理性起来。根据中国社会主义 初级阶段的理论，中共十三大制定的社会主义初级阶 段的长远指导方针是：必须集中力量进行现代化建设; 必须坚持全面改革；必须坚持对外开放；必须以公有 制为主体，大力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 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顺利地解决了中国要不要改 革的问题，但在怎样进行改革的问题上，从一开始就 存在不同的意见。主要分歧在于：是在计划经济体制 的框架内进行调整和改良，还是通过引入市场经济的 运行机制，建立起一种新的经济体制。两种意见的交 锋，隐含着意识形态领域中的尖锐冲突。在传统意识 形态的影响下，一些人始终坚持认为，计划经济等于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等于资本主义:而同时期的实践， 却印证了市场化改革给我国经济带来的翻天覆的变化。 因此，是用一成不变的意识形态来束缚不断变化的改 革实践，还是用改革实践的变化来调整意识形态？社 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确立的确经过了一个探索的过 程，而每一次突破都给市场经济实践拓开巨大的空间。 第一，“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 在改革的初始阶段，改革实践只是在传统体制的 薄弱环节上展开，一是在广大乡村进行的农村生产经 营制度的改革，一是在东南沿海地区进行的对外开放： 而在传统计划经济体制内部，还仅限于各项改革的初 步试点。从这一阶段经济体制环境的角度看，计划经 济体制仍处于主导地位，市场机制的作用在整个国民 经济的运行中处于辅助地位。因此，在1979年4月召 开的中央工作会议指出，“在我们整个国民经济中，以 计划经济为主，同时充分重视市场调节的辅助作用”， 从而使“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成为指导经 济改革的基本观点。 第二，“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国家调节市场、市 场引导企业”。 随着农村改革的成功，东南沿海地区对外开放的 全面展开，以及非国有经济的逐步成长，市场机制在 国民经济运行中的作用日益扩大，改革实践的迅猛发 展，迫使改革的理论要有新的突破。1984年10月20 日，中共十二届三中全会讨论通过《中共中央关于经 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明确提出社会主义经济是“有计 划的商品经济”。为理清人们的认识，《决定》还指出: “社会主义经济与资本主义经济的区别不在于商品经 济是否存在和价值规律是否发挥作用，而在于所有制 不同。”尽管当时为缓解意识形态的冲突，在商品经济 前面加上了 “有计划”的定语，但“发展社会主义商 品经济”已被正式作为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取向，这 是改革理论进展上的重要突破。 继而，在中共十三大的准备过程中，1987年2月， 邓小平针对当时党内外一些人的错误认识，同几位中 央负责同志进行了谈话。他非常明确地指出：“为什么 谈市场就说是资本主义，只有计划才是社会主义呢？ 计划和市场都是方法嘛。只要对发展生产力有好处， 就可以利用。”邓小平的此次讲话奠定了中共十三大的 基调，从而使十三大报告放弃了 “计划经济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