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素好贵好中产」浅析香港素食「中产化」观感成因及素食.PDFVIP

「食素好貴好中產」──淺析香港素食「中產化」觀感成因及素食運動走向 吳韻菁 （圖片來源 ：/green-monday-vegetarian-fair/ ） 前言 或許是全球暖化、惡菌雞肉、哮喘豬事件等切身問題，人們已走到一個須審視以 往生活模式 、尋找新出路的轉彎位 。 素食風氣近年在香港漸受關注，人們提倡以素食改變現時地球的困局，例如在香 港 ，推廣 「無肉星期一」運動的社企公司Green Monday 崛起，與之合作的食肆 願意在餐牌上加入素食選擇。但 「香港食素好難、好貴、好中產」的聲音仍時有 出現，對於推動素食運動的人來說，太貴和「離地」實在不利令素食普及 。 到底這只是一個籠統的觀感、不了解食物成本的意見，還是一個事實？本文嘗試 從比喻為「超級食物」的營養食材開始探討，再檢視食物生產及香港素食運動走 向，以尋找推動素食運動更公義的方向。 1 第一部份──誰在抬高食物身價？ 1a. 素食＝追求健康＝超級營養＝價錢昂貴？ 茹素 ，第一個予人的印象是「會否不夠營養？」，即使不少營養書籍、營養師、 醫生、素食運動員都以知識及身體來證明 ，茹素能夠健康生活，但在素食群體仍 未能成為主流文化的香港，大眾對茹素的質疑仍然存在。 因此食材的營養 ，在推廣素食上顯得更為重要。無論是雜食者還是素食者，他們 都會進食 「有營養」的食材 ，但受到 「多菜少肉」的健康飲食潮流影響 ，「有營 養食物」、「素食」、「綠色生活」、「健康」等概念經常被一同談論。 近年香港經常談及的有營養食物 ，例如藜麥、羽衣甘藍、奇亞籽和紅菜頭等 ，傳 媒在介紹這些食物時 ，常會用 「超級食物」（Superfood ）、「營養新貴」、「健康新 寵」等字詞來形容。菜式以這些食物入饌顯得更為清新健康。但這類食物的價錢 也同時較為昂貴，例如一包三百克的藜麥的零售價由港幣六十元至一百八十元不 等 ，以藜麥來煮的菜式顯得矜貴同時收費也較高。或許 「素食很貴」、「吃健康素 食更貴」、「窮人吃不起素」的感覺是由此而來。 1b. 藜麥在原產地 ，種植者吃不起 在南美安第斯山脈海拔三千六百米的高地，空氣稀薄，水源稀少 ，日夜溫差約三 十至四十度 ，土壤鹽份又高，常見的農作物都難以生長，但偏偏長出一大片藜麥 田。藜麥在其原產於地玻利維亞及秘魯 ，是當地人的主要食糧，在食物種類不多 的情況下，鐵、鈣、氨基酸含量豐富的藜麥為當地人補充足夠營養。西方營養師 近年發現藜麥的好處後，藜麥漸受歐美以至亞洲追捧，二零一一年藜麥格價是二 零零六年的三倍 。其後，聯合國糧農組織 （FAO ）更頒佈二零一三年為「國際藜 2 1 麥年」，認定藜麥是唯一完美全營養食品，並致力推動全球人士吃藜麥。此舉更 令藜麥需求量及價格急升 ，當地農民為賺取多點收入，放棄吃藜麥改吃大米，將 藜麥賣到外國 ；更甚的是 ，為應付需求 ，部份農民放棄以羊駝耕種藜麥 ，改為使 用大型拖拉機開始產業化生產。2 但需求量增多及價格提升，並不等同當地種植藜麥的所有農民都能受惠。香港推 動公平貿易社企「公平點」於二零零八年開始向原產地引入原住民生產的藜麥， 見證着價格的升幅 。公平點指：「由於原產地的價格上漲，加上供應有限，不少 3 商家索性於美國甚至中國等地區進行大面積種植 （Plantation ）藜麥。」 當愈來 愈多的藜麥生產商進佔市場時，特別是外來投資者如Jatariy ，與公平點合作的藜 麥小農合作社Anapqui 的市場佔有率則逐漸下降。最近更有調查指出，私人藜麥 投資者的市場佔有率由二零零四年的百分之四十五升至二零一三年的百分之七 十。4 二零一三年 ，在玻利維亞行政首都拉巴斯，藜麥的主要消費者都是當地中產；而 在秘魯首都利馬，一公斤藜麥比一公斤雞肉更貴及比米貴四倍。連秘魯農業副部 5 長Rheineck 也承認：「藜麥愈來愈貴，很不幸貧困地區就愈無機會吃到 。」 社會學家盧斯格拉斯（Ruth Glass ）於一九六四年的著作London: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