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仰和功利间跳动舞者.PDFVIP

中国科学发展的文化反思与创新 Cultural Reflection Innovation of Chinas Science Development 在信仰与功利间跳动的舞者 文/李真真* 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 北京 100190 【关键词】社会文化，科学文化，信仰，功利，舞者 DOI 10.3969/j.issn. 1000-3045.2012.01.015 李约瑟曾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 国人吸纳西方科学、推进科学本土化的直接 现代科学起源于西欧而不是中国或其他文 原因或主要动力。现代科学在中国从一开 明？”这被称之为“李约瑟之谜”，其隐喻了多 始就承载着双重救亡之重托，从而使科学在 个深层问题，其中之一即是：怎样的社会文 中国的本土化呈现出了特有的二元结构：一 化孕育了现代科学？这个问题将社会文化 方面，科学作为整合人心之精神资源被信仰 与现代科学的起源紧密联系起来。实际上， 化；另一方面，科学作为立国之本之物化工 此类话题也早为科学社会学所关注，罗伯 具被功利化。纵观现代科学在中国的历史， 特·默顿对科学的早期研究即揭示了这样一 在中国，科学之辉煌，在于它被当作一种现 个命题，通俗地讲即是：有什么样的社会文 代化动力、原则和价值尺度而被社会所普遍 化环境就会有什么样的科学。如果说默顿 认同；科学之沉重，在于它被置于以现代化 将科学置于大的社会背景的研究具有开创 名义推进的社会转型中成为被改造的对象， 性的意义，那么伯纳德·巴伯关于不同文化 从而使科学的价值尺度迷失于特定社会的 价值与社会结构对科学命运的影响的研究， 政治经济价值之中。可以说，20 世纪以来 则在方法论上做出了具有经典意义的贡 的中国科学就如同一个在信仰与功利间跳 献。显然,默顿命题为我们探讨或理解20 世 动的舞者。 纪以来中国科学的发展提供了一个视角。 毋庸质疑，追求科学的功利价值是后发 发端于西方的现代科学在中国的本土 国家的共同特点。但是，与大多数后发国家 化历程始于19世纪末20 世纪初。这时的中 只把科学当作国家功利目的之工具的情境 国，民族救亡与文化救亡的燃眉之急成为中 不同，中国知识分子在充分肯定科学在实现 国家目标方面的意义的同时，还对科学文化 进行了广泛和独立的哲学反思。然而，深入 * 中科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所研究员。E-mail:lzz@ casipm.ac.cn 探究中国知识分子的这种哲学反思或文化 修改稿收到日期：2012 年1 月5 日 院刊 91 新 努力，其目的同样在于寻求国家精神整合、价值整 域，的确为国家发展带来了诸多好处。但是，内化 创t n 合的意识形态工具，它不过是科学救国、立国、兴 于科学的双重指向也使得我国科学的发展常常处 与 e m 思 p 国在另一个层面上的追求和抱负。在这种情境 于左右摇摆的境地，尤其当政治指向与发展指向 o l 反 e v 化 e 下，科学与国家利益紧密联系起来。这种社会的 不一致甚至发生冲突时，这一情景就更加不可避 文D e 价值取向不仅形成了中国人对知识的特殊的价值 免。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20 世纪50 年代以来， 的 c n e 展i c 观，而且制度化的科学从一开始即以立国、强国的 发生于我国不同发展时期的有关基础研究的争论 发S s 学a 社会预期为取向而植根于中华，正由于此，国家对 即是其中的典型案例。显然，导致这一现象的深 n 科i h 科学的介入，不仅仅来自于一般后发国家所强调 层原因就在于，建立在科学研究与国家目标相联 国C f 中 o 的资源集中使用的规模效益，而且具有一种社会 系基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