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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空间哲学对中国城乡空间发展的启示 李翔，杨哲 摘要：当前，我国城镇化正处于由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的关键阶段，城乡规划模式也到了从增量规划至存 量规划的转型十字路口。在这重要节点上，中央适时部署了“城市双修”战略， 《十三五规划》和 《十九 大报告》也强调了新型城镇化的重要性并对城乡规划提出了更多要求。城乡空间是城乡规划涉及的主要对 象之一。如今城乡规划的理论与实践枝繁叶茂，并仍在不断壮大，相比之下， “城乡空间是什么”这一根 源性问题则较少人探究。提高城乡品质，不仅要注重方法论，也应树立适宜的本体论。时代是思想之母， 而不同时代的空间思想也能反映不同时代的城乡空间特点。因此，本文尝试从空间哲学角度探讨城乡空间 的嬗变过程，通过分析传统空间哲学对现代城乡空间发展的负面影响和后现代空间的特点，阐述后现代空 间哲学对中国城乡空间发展的启示，意在为城乡规划提供思想上的参考。 关键词：城乡空间，空间哲学，后现代空间哲学，城乡规划 1 传统空间哲学脉络梳理 现代城乡空间观凝结着以往各时期空间哲学的特点，研究城乡空间有必要对传统空间哲 学的嬗变过程进行梳理。以空间哲学特征出现明显变化为标准，可将其划分为朴素思辨—— 古代初创期、数理几何——近代发展期和以人为本——现代形成期这三个阶段。 1.1朴素思辨——古代初创期 远古先民没有明确的空间观，他们的宇宙观即为空间观。今空间哲学源于古希腊，该时 期空间主要围绕 “虚空”、 “处所”和 “广延”进行讨论。 1.1.1 “虚空” [1] 早期的希腊人对空间的认识是从探讨 “虚空”是否存在开始的 。“虚空”的观点主要 有两类。原子论者认为原子和 “虚空”是世界本原，“虚空”是原子间的间隙。另一类如毕 达哥拉斯学派和柏拉图，他们主张 “虚空”为物体提供存在和运动的空间。 1.1.2 “处所” “处所”由柏拉图提出，亚里士多德将其清晰明确化，并首次系统性论述了 “空间”。 在他的理论中，空间似事物的“容器”，呈现出静止不动、包围物体的特点。这种独立于物 质存在的 “绝对空间观”直接影响了后来近代发展期的笛卡尔、牛顿等人，而且时至今日， 现代人的空间观念中仍能看到它的影子。 1.1.3 “广延” “广延”一词虽为笛卡尔所创，但古希腊时期菲罗波努即提出了类似观点，完成了空间 哲学从古希腊向近代的转向。他认为空间是可分享型的更为广阔的“处所”，它无形且是形 [2] 体的纯维度 。他否认了虚空的现实存在，但在思想上抽象地将空间与物体区分开。 古希腊时代是懵懂的朴素思辨时代，但这个时代的空间理论为之后空间哲学的发展奠定 了坚实的基础。 1.2数理几何——近代发展期 牛顿的经典力学理论和笛卡尔的解析几何理论将空间观念从哲学思辨带入崭新的数理 几何领域，从此空间观念产生了科学空间观和空间哲学的分野。 为了建立经典力学世界，牛顿提出了 “绝对时空观”，空间被认为是客观存在的实体， 同样具有 “容器”属性，物体在绝对空间中运动，而绝对空间总是相同且静止的。 笛卡尔创立了解析几何来解释世界，他引入了广袤 （广延）（extensio）概念描述空间。 他认为，长、宽、高三个方向上的广袤构成了我们称之为“世界”的那种物质实体的本真存 在，一个物体通常能在总广袤不变的情况下以不同的方式变化这一广袤在各个不同维度上的 [3] 配置 。 在牛顿的物理学和笛卡尔的解析几何中，空间虽仍形而上学，但是却带有了科学的理性 色彩。 1.3 以人为本——现代形成期 空间哲学在黑格尔处产生巨变。在他的理论中，空间从绝对的形而上学转为相对的存在， 他提出时空只能总是某一具体物质的时空，是与物体运动相结合的。 不仅在空间观念上，整个哲学自黑格尔起，进化论的观点取代了思辨的辩证法，哲学从 [4] 超然的客观视角转向人的主体立场，从而把真实的 “人”摆在了哲学的中心位置 。 黑格尔认为空间首先应是具体的、“以人为本”的。在他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哲学家 开始从心理学、生理学、经验视角等“人”的角度分析空间。甚至后现空间哲学也能找到黑 格尔思想的痕迹 。从这个角度看，黑格尔奠定了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