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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文化民族主义者的社会角色分析 内容提要德国文化民族主义是18世纪80年代到19 世纪70年代第一次世界民族主义浪潮中的特例，它是在特 定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条件下形成并发展起来的。无论从其 坚持的理念本身还是从其在社会结构中的角色来分析，德国 文化民族主义者实际上都与当时其他社会群体处于割裂状 态，因而使他们无法找到实现其社会理想的相应社会力量。 国家的内忧外患促成了文化民族主义者思想的早熟，也造成 了他们的文化取向和政治取向的相异，他们的思想是历史的 而非逻辑的。虽然从历史的角度看，当时的德国文化民族主 义者没有承担起统一国家和实现民主政治的重任，但不可否 认的是，他们为后来的德国统一和社会进步奠定了一定的理 论基础。 关键词德国文化民族主义知识分子社会结构 近代以来的社会发展表明，文化民族主义在民族国家 的整个建构过程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在文化民族主义的形 成和发展过程中，知识分子无疑是其灵魂。因此，关注文化 民族主义就必须关注文化民族主义的发起者一一文化民族 主义者。我国学界对德国文化民族主义的内涵等相关问题的 探讨相对深入，但对其幕后“操纵者”的关注却显不足。本文 试从社会结构的视角给德国文化民族主义者在国家建构过 程中的作用以明确的定位，并希望能引起学界对知识分子这 个同质性极低的特殊群体的社会责任给予广泛关注。 一、知识分子在社会结构中的定位 对于知识分子是指哪些人，不同的研宄者出于研宄的 需要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从职业划分角度而言，一般认为知 识分子“指的是以思想和传授其思想为职业的人”。从知识分 子传授思想的目的来看，卡尔?曼海姆(Karl Mannheim)认为 知识分子是“一群人，其特殊的任务是为该社会提供关于世界 的解释”。同时，塔尔科特?帕森斯(Talcott Parsons)指出，知 识分子的产生需要具备两个绝对必要的条件：一是文字的发 明和象征的使用，二是哲学方面的突破。也就是说，知识分 子的基本社会责任是处理象征性符号和运用抽象观念的一 群人。由此看来，知识分子是在社会生产发展到一定阶段(即 具备了从事抽象活动的相应物质条件和手段，比如文字的发 明和使用，印刷术的发明和进步，还有各种通讯交通工具和 各种传媒的出现等)以后才产生的。拥有专门知识的知识分子 在今天己经成为最重要的非物质生产者，他们从事着信息等 非物质产品的生产，并不断挤占物质生产的空间。 知识分子是个很复杂的群体，他们掌握的是知识而不 占有生产资料，这使得他们在社会生产关系中没有独立的地 位并总是要依附于一定的阶级或阶层；但同时他们特别强调 个性化的奋斗，这决定了他们又是一个同质性很低的群体， 因此很难对这一群体加以抽象的概括。②在本文中，笔者沿 用对知识分子的传统定义：“知识分子就是用观念、知识、依 靠脑力劳动获取报酬为其主要生活来源的社会阶层。”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知识分子在社会结构中之所以 拥有独特的地位，并不是因为他们掌握着金钱或权力等资 源，而是因为他们具有运用语言文字和理念来构建理论的能 力，这正是他们与他人进行交换的独有的社会资源。但是就 社会资源主宰者的角色内涵来看，知识分子作为文化象征和 社会理想的创造者、修饰者、诠释者与播撒者，他们所掌握 的仅仅是一种间接的影响力量，他们的任务就是为社会提供 基本理想和构建理论上的社会运行模式，他们并不能承担起 把文化象征和社会理想制度化并加以制度安排的重任。就社 会整体结构而言，这一重任本应由拥有另外一种社会资源的 群体来完成，尤其是应由拥有立法、司法和行政权力的政治 精英来承担，因为他们能通过立法形式把社会理想法制化和 制度化，并能根据实际情况使其付诸实践。现代社会制度化 的结构形式赋予了这些政治精英以合法的身份来充当实现 文化象征和社会理想的角色。相对于知识分子和政治精英而 言，经济精英既不是理想的创造者、修饰者、诠释者或播撒 者，又不是把社会理想作为实际的奋斗目标，但他们却是整 个社会正常运转的基础，直接决定了知识分子的社会理想内 容及所能达到的高度，也直接规制着政治运行的模式和政治 精英权力运作的具体方式。而政治精英往往不具备从事理论 化和从事合理性诠释的能力，即使具备，从社会结构合理运 行决定其扮演的角色来说，权力的合法性还是要依靠知识分 子的论说才能得到大众的认可和服从，从而维持社会的稳 定。政治精英、经济精英和知识分子之间的相互需要，拥有 资源的不能抵消及可交换性，这就决定了他们在一个相对稳 定的社会结构中能保持相对的融洽关系。另外，“就文化象征 和社会理想之社会运作的角色分化的立场来看，知识分子是 使得文化理念之创造与诠释具正当性的文化精英；权力掌控 者乃是促使文化理念得以正当地落实实践的政治精英；而控 制金钱此一资源者，则是巩固了让文化理念得以落实的下层 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