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吕叔湘前期汉语语法研究特点.PDFVIP

论吕叔湘前期汉语语法研究特点 现代著名语言学家吕叔湘（1904—1998），1939 年发表了他的第一篇语法 学论文《中国话里的主词及其他》，并与《中国文法要略》等一起成为他前期汉 语语法研究的重要论述。这一时期的汉语语法研究，奠定了他在汉语语法学研究 领域的领军地位。他这一时期汉语语法研究特点，既有20 世纪30 年代中期至 40 年代末语法研究的共性：注重借鉴西方的普通语言学理论、方法来研究汉语 [1] 语法，侧重“有意识地挖掘汉语语法的特点” ，又充分表现出其语法研究的鲜 明个性：（一）强调占有材料，反对“用小本钱做大买卖”，（二）模范践行“用 法研究与理论研究同等重要”。对其共性的讨论较多，但对其个性的关注，则所 论甚少，现不揣浅陋，求教于方家。 1 侧重“有意识地挖掘汉语语法的特点” 作为中国文法革新问题大讨论的“入围”之作，《中国话里的主词及其他》 无疑契合了上世纪30 年代中期至40 年代末（“革新探索期”）汉语语法研究的 共性特征：与“自觉建立期”（1898-1936）不同，“革新探索期”的汉语语法 研究在方法论上有一个重大转折——注重借鉴普通语言学理论、方法来研究汉语 语法。而普通语言学理论和研究方法是对众多语言共性的、一般性的概括和抽象， [2] 因而，与汉语的适应面就可能更大些。 吕叔湘的《中国话里的主词及其他》、 《中国文法要略》等著述正是受了叶斯柏森语言学说的影响，融入了普通语言学 的理论和方法，从而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以普通语言学为理论指导来进行汉语语 法研究，正是革新探索时期和上一时期的明显区别。 所谓“革新”，就是要探索汉语语法的特点，并基于汉语语法特点来建立汉 语语法的新体系。也就是，在普通语言学理论的观照下，在汉语语法革新思潮的 影响下，这一时期的语法学家对语法的民族性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刻，他们认识到 指出不同语言的共同点是不难的，难在指出不同语言的不同点，这个不同点也正 是这种语言的特点。吕叔湘和这个时期的其他语法学家一样更多地关注汉语语法 的特点，把寻找汉语语法的特点当作最重要的工作。 虽然吕叔湘不免长期“浸润”在“自觉建立期”中的“急功近利”之中，但 是，像吕叔湘这样的“业余”语法研究者（汉语语法和英语语法教学工作者）， 能够更多地从“应用”的角度冷静地审视当时偏重“理论”的汉语语法研究成果。 无论是在丹阳县立初级中学中“备课”《马氏文通》，还是在苏州中学为了“讲 透”英语语法而自觉“关注”汉语语法[1]，甚至在伦敦也不忘“搜集”《红楼 梦》中的语法材料[2]，吕叔湘都更多地从“应用”的视角来挖掘汉语语法的固 有规律。 《中国话里的主词及其他》从大量汉语语料出发，挖掘汉语的特点，有理有 据地同朱自清“商讨”了“主词问题及其他”，深化了朱文讨论“欧化”（或称 “现代化”）语言对中国文学的影响，旁及语言用法研究。吕叔湘在文中如是说： 首先，说主词。吕叔湘用了若干例句，论证了汉语中每一句话不一定必须要有一 个主词—— “恐怕只有各个句子分别考虑（当然我们不忘记上下文），不必定出 铁一般的法律来。”其次，讨论“„„是„„的”这个句式。[3] 上世纪30 年代至40 年代，吕叔湘除了出版《中国文法要略》外，还写了语 法专题论文13 篇（后来合编成《汉语语法论文集》，1955 年出版）。上述著述 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注重描写方法，注意从语言材料中归纳规律，言之有据，论 而可信。《中国文法要略》是在中国文法革新的新形势下产生的“文法革新”的 代表作，文法革新的目的就在于摆脱模仿的阴影，表彰汉语语法的特点，建立具 有汉语特色的语法体系。而表彰汉语语法的特点，就要从汉语出发，从汉语的语 言材料中归纳描写出规律，而不是从外国语法学的框架、先验的语法知识出发， 而且占有材料越丰富，所得结论才越可信。吕叔湘汉语语法论著材料丰富，结论 可信。诚如人们所称赞的：“《中国文法要略》和吕叔湘先生所有的语法著作都 是从具体的语法材料出发，努力探索汉语的特点和规律，这种实事求是的学风影 响了一代学人。”[4] 吕叔湘的《中国话里的主词及其他》，以及他随后的《中国文法要略》，与 当时“文法革新讨论”的其他诸多著述一起推波助澜，开创了语法学研究新的学 风：开始有意识地挖掘汉语语法的特点，更多的不再是着力于对体系的引进和建 构，而是着力于用新的方法和理论，用归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