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启蒙自身的启蒙-云南大学学报.PDF

马克思主义哲学　　　　　　　　　　　　　　　　　　　　　　　　　　　　　　　 实现启蒙自身的启蒙 ———形而上学批判视域下的启蒙辩证法 １ ２ 谢永康 ，侯振武 ［南开大学，天津　３０００７１］ 关键词：霍克海默；阿多尔诺；启蒙辩证法；形而上学；批判；拯救 摘　要：本文试图在形而上学批判的视野下，在与否定辩证法的关联中来考察霍克海默、阿多尔 诺的启蒙辩证法，以发现其中的肯定性要素。启蒙辩证法的批判性和影响力，主要在于其揭示了近代 以来的启蒙运动的悖谬结局。但霍克海默、阿多尔诺并未满足于单纯否定性的结论，如果结合否定辩 证法中阿多尔诺对形而上学的批判和拯救，就不难理解这一点。阿多尔诺的形而上学批判的目的乃是 超越并拯救形而上学。在这一视野下来考察启蒙辩证法，就不会拘泥于一种纯粹否定和悲观的结论， 而是要实现启蒙的内在超越，实现一种启蒙自身的启蒙。这便是启蒙辩证法中隐含的肯定性主题。 中图分类号：Ｂ０８９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７５１１（２０１０）０４－００１２－０７ 　　启蒙运动作为人类迈向现代社会的关 笔者认为，启蒙辩证法的思想并非如此简 键环节，一直是哲学理论界十分关注的重 单，此书对于近代启蒙运动以来的现实后 要问题。福柯甚至认为，现代哲学的任务 果的描述，并不能涵盖启蒙辩证法的全部 就是试图回答 “什么是启蒙”这个问 内容。如果我们尝试在更根本性的层次上， ［１］（Ｐ４２３） 在形而上学批判的视野下来理解启蒙辩证 题。 进入２０世纪后，人们普遍认为， 启蒙运动的历史任务已经完成，启蒙问题 法，就会看到拯救启蒙的努力。而这样就 的焦点便逐渐转移到对启蒙的反思与批判 必须涉及阿多尔诺晚年的著作 《否定的辩 上。霍克海默、阿多尔诺的 《启蒙辩证法》 证法》。《否定的辩证法》提供了一种形而 一书就是这种反思和批判的重要成就。学 上学的批判视域，只有在这一视域下，我 界通常认为，“启蒙辩证法”这一思想对于 们才有可能真正窥见启蒙辩证法思想的深 启蒙来说是具有毁灭性的作用，其结局只 刻内涵。 能走向彻底抛弃启蒙这条 “绝路”。如哈贝 ① 马斯就曾说，“在霍克海默、阿多尔诺最悲 一、启蒙运动的辩证法 观的著作 《启蒙辩证法》当中，他们加入 了 ‘悲观’作家行列，把启蒙的自我毁灭 启蒙运动的辩证法是霍克海默、阿多 过程加以概念化。据他们分析，人们不可 尔诺对现代社会批判的重要组成部分，但 ［２］（Ｐ１２２） 能再对启蒙的拯救力量抱以希望。” 但 在这一部分中，他们并未急于给出启蒙运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１２－２９ 作者简介：１．谢永康，男，哲学博士，南开大学哲学系讲师；２．侯振武，男，南开大学哲学系研究生。 本文受到南开大学人文社会科学校内青年项目 （项目号：ＮＫＱ０８０６８）的资助。 ① 笔者认为有必要区分 “启蒙辩证法”的两个层次，一是近代启蒙运动的悖谬结果，二是一般意义上的启蒙的内 在矛盾。我们不妨称前者为 “启蒙运动的辩证法”。 ·１２· 马克思主义哲学 实现启蒙自身的启蒙 动的明确定义，而是通过回应康德的启蒙 反犹主义就是这一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