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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2汪士铎与曾国藩交游研究 BT2 201 01-10 06:33:29 求是学刊 2017 年 6 期 张鑫洁++二月河 摘要：晚清学者汪士铎学识渊瞎，尤长于舆地之学。咸丰九年(1859)因战乱投奔胡林翼之 际与曾国藩相识，后入金陵书局以校书为业。汪士铎与曾国藩之间的往來，多涉及刻书之事，而二人 交情之深厚，却非学术思想上的志同道合。汪士铎与曾国藩相识之初，便积极为曾国藩的军事布防出 谋划策，可以说，真正支撑起二人交情的是统一战线上的同仇敌何。 关键词：汪士铎；曾国藩；学术思想；同仇敌代 作者简介：张鑫洁，女，郑州大学文学院聘士研究生，从事中国古典文献学近古文学文献整理 与研究；二月河，男，本名凌解放，郑州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屮国古典文献学近古文 学文献整理与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504 (2017) 06-0128-09 汪士鐸(1802-1889),初名鑿，后易名士铎，字振庵，改字晋侯，别字梅村，号悔翁，晚号 无不悔翁，江苏南京人。治学无门户之见，讲求经世致用，精于“三礼”，工于舆地，被誉为“江宁一大 儒宗”口]。道光二十年(1840)屮举，后三次赴会试，均不屮。汪氏一生著述丰富，惜多毁于战火。 现存《水经注图》《南北史补志》《胡文忠公抚鄂记》《上江两县志》《续江宁府志》等，以及个人 诗文集《汪梅村先生集》十二卷附《外集》一卷、《悔翁诗钞》十五卷附《补遗》一卷、《悔翁诗余》 《悔翁诗续钞》《悔翁笔记》《梅村剩稿》等，另有《汪悔翁(士铎)乙丙日记》。 汪士铎喜舆地之学，又师从胡培翠研习经术，提出“学史第一”“地舆第二”兼及“词章之学”[2](P50) 的治学思想。重视个人性情在治学选择上的重要性，因亲历战乱，尤厌性理空谈之弊。汪士铎的学识 与人品深受胡林翼与曾国藩的赏识，亦为时人所钦服。胡林翼云：“雅性好学，藏书二万六千余卷， 闭户绝庆吊，蒔花木、读书为乐。国朝学人率自经史、秦汉诸子外，天官、历算、舆地、职官，苍雅 典礼Z属，靡不综断”[3](卷12)曾国藩以“芳洁欲师陶靖节，湛冥略近樹君平”[4] ( P529)相推重。 方宗诚有“学问浩聘，尤长于地舆。留心时事，不逐声利”[5] (P56)之叹。 一、相识相交 咸丰三年(1853),太平军围攻金陵，正准备北上会试的汪士铎在被困城中九个月后逃往安徽 绩溪避难。咸丰九年正月入胡林翼幕府。汪士铎与曾国藩的交往即肇端于此：“及林翼督师皖北，与 先生简牍往复无虚日，于时局裨益为多，用是遍识曾国藩、朝邑合肥相国诸人。“[6] (P737)咸丰九 年八月廿三日，曾国藩抵达武昌府城。两日后，汪士铎与曾国藩正式相见一是年，汪士铎58岁， 曾国藩49岁： 中饭后会汪梅村，名士铎，绩学士也，江宁人，庚子举人，出胡中丞门下。江宁城破，陷贼中 年余。后逃出，至绩溪山中。去年，胡中丞请之來鄂督，修《读史兵略》一书。其学精于舆地，曾补 画《水经注》图，乂精于小学，乂曾作《南北史补注》。[7] (P463) 汪、曾的首次会面十分愉快，曾国藩在随后致胡林翼的书信中对汪士铎赞赏有加：“得见汪梅村, 洵积学之士。”[8] (P228)九月初三日，曾国藩离开武昌回黄州，汪士铎仍留胡林翼幕府。咸丰I?一 年（1861）胡林翼去世后，汪士铎继续留鄂以编纂胡林翼遗集为职，直至同治三年（1864）重返金 陵。在此期间，丁取忠就是否聘请汪士铎为箴言书院主讲一事与曾国藩相商。箴言书院由胡林翼一 手创办，创办Z初便得到曾国藩大力支持。在曾国藩看来，书院以培养科举人才为职，书院山长的任 用有两大标准：精通八股及经史Z学，以学识服人者为上选：重视制艺，能够鼓励士子学习八股，具 有一定的影响力与号召力者为次选。考虑到汪士铎弃时文已久，加Z年事已高、患有眼疾口有归乡Z 志，因此，曾国藩认为汪士铎不适合担任书院主讲一席： 承示箴言书院來岁开馆，拟请汪梅村兄主讲。鄙意书院常课，必当以举业为主，非精熟八股、 八韵之学，则群弟子不相亲附；若八股、八韵既足服应试者之心，而经史古文又足厌高才生之望，此 为山长上选，不可多得。其次则以八股、八韵为重，易以鼓舞士心。盖应试者多而高才者少，天下皆 然。譬Z费杼土鼓，古则古矣，而不适于耳；茹毛饮血，古则古矣，而不适于口。谁复亲Z?梅村兄 学问淹雅，人品高洁，鄙人素所企佩。但弃置帖括，为时太久，目疾亦难痊愈，阅文费力。若掌教乡 间书院，恐曲高和寡，从者寥寥，终岁更无型然之咅。來书谓系文忠遗言，口不可违。顷已函致梅村, 姑为劝驾。俟接其复书，再行奉闻。[9] （P96） 事实证明，曾国藩的顾虑是非常有道理的。咸丰三年的金陵战乱摧毁的不仅是汪士铎的家园和 家庭（汪氏长女、次女均死于此次战乱，小儿亦因此夭折，只有续娶悍妻为伴，家庭生活十分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