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形象理论研究述评季乃礼.docVIP

国家形象理论研究述评 * 季 乃 礼 内容提要:目前国内有关国家形象的研究多局限于传播学领域，以对策性研究为主，少 数政治学领域的研究，只是关注到该理论的某一方面，因此，需要对国家形象理论进行 全面梳理，分析其优势和不足。国家形象理论主要探讨一个国家的政治精英和公众对 他国的印象。国家形象的形成既受宏观因素如国家实力、文化等的影响，也受微观因素 如个人接触的环境、个人特质的影响。国家形象理论认为，国家领导人对目标国的印象 在外交决策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关于目标国印象的公众舆论的作用也不可忽视 。 国家形象理论在传统国际关系理论的基础上，结合了政治心理学的相关理论，但 国际关 系理论与政治心理学理论之间以及各自理论的内部所存在的矛盾，影响着国家形象理 论的实践效果。国家形象理论提醒中国的研究者，应该关注传播学以外学科尤其是政 治学对于国家形象研究的贡献 ，使对国家形象的研究更加全面，更具操作性 。 关键词:国家形象理论;同盟;敌人;外交决策 一、问题的提出 “国家形象”问题是国内学术界研究的热点①，目前的研究看似繁荣，但也存在不少问题: 其一，多数研究者把国家形象研究归属于传播学科，以对策性研究为主。在诸多研究中，中 国的国家形象研究占据了大部分，这些文章大多为塑造中国的国家形象提出对策。譬如有学者 提出，把国家形象的设计明确纳入国际战略体系，政府是国家形象的塑造者，塑造国家形象的主 要渠道是大众传媒 。有学者提出，在传播国家形象时要先把负面的议题过滤掉，然后再向国内 ② 外的受众传播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文章多数从传播学的角度，具体来说，从大众传媒的角度 ③ 对国家形象进行探讨，把国家形象的塑造设定为由国家主导的单向传播。基于此，有学者作了 补充研究，提出应该关注到公民在传播中的作用，发掘市民社会在国家形象对外传播方面的重 本文为中央高校基本业务费骨干人才项目“城市化过程中的儿童政治社会化研究”(NKZXA12045)的研究成果 * 。 ① 笔者在中国知网(CNKI) 上搜索到以“国家形象”为关键词的文章近 1500 篇，而且自 2012 年以后，每年的相关文献均 超过了 200 篇 。 ② 具体可参见，韩源:《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国家形象战略框架》，《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6 年第1 期;谢晓娟:《论软 权力中的国家形象及其塑造 》，《理论前沿》，2004 年第 19 期;王祎:《对国家形象研究的反思》，《国际新闻界》，2001 年 第 1 期 。 ③ 任孟山:《议程设置理论视域下的中国国家形象构建》，《东南传播》，2008 年第 11 期 。 ·104· 国家形象理论研究述评 要作用 。也有学者从他者的视角关注中国的形象，指出，美国主要报纸注 重报道中国社会生活 ① 中诸如人权这样的事件，报纸的社论对中国都持批评态度 ② 。 但这些学者很少注意到国外的有关国家形象的理论，也很少在国家形象研究中进行理论的建 构，理论的不足导致对问题的认识是分散和割裂的。譬如，对于中国国家形象的形成过程，多数学 者认识到了中国政府在其中的作用，但没有认识到 宣传对象的不同特质对宣传效果的影响，只做到 了知己而没有做到知彼。在有关中国国家形象的建设方面，提出的诸多建议多来自研究者自己的 观察，甚至是臆想。而有些对国家形象进行模式分析的文章，由于对国外的理论缺少关注，甚至出 现闭门造车的现象 。最重要的是，多数学者单纯从传播学科探讨，忽略了政治学可能的贡献 ③ 。 其二，少数研究者把国家形象研究归于国际关系，却忽略了政治学的其他维度。近年来，有 学者认识到西方已经形成了一种理论———国家形象理论，简要论述了赫尔曼(Ｒ. K. Herrmann)的 国家形象理论，并与外交决策联系起来 。也有学者对国家形象理论进行了溯源，指出了现实主 ④ 义理论、合作主义理论以及建构主义理论是国家形象理论的主要来源 。但这些研究仅仅关 注 ⑤ 到国际关系的维度，忽略了政治学的其他维度，尤其忽略了政治心理学的贡献，从而导致了研究 过程中只关注宏观层面而忽略微观层面，甚至出现了判断失误，譬如国家形象本应属于认知却被 归为动机 。 其三，有学者把国家形象研究归于政治学，但缺少理论的关照。有学者提出，国家形象作为 一种政治现象，需要在政治语境中得到更深入的认识，应该以政治学的核心要素、理念和领域为 基础，进行跨学科的研究 。这一研究拓宽了国内学术界对国家形象的视角，但只是介绍了国家 ⑥ 形象的一些研究成果，并没有意识到国家形象作为一种理论而存在 。 基于此，本文拟对国家形象理论(image theory)做全面梳理，试图做到如下几点:其一，修正 目前研究普遍存在的误区。国家形象的研究属于传播学，更属于政治学，应该关注政治学的研究 成果，本文介绍的国家形象理论即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