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非传统收益.pdfVIP

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非传统收益 国际经济评论2005年第9-10 期 * 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非传统收益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 李向阳 在全球区域经济合作浪潮中，东亚地区长期处于滞后状态，其中以中日韩为主体的东北 亚地区表现得尤为突出。近年来，在“10＋3 ”框架之下，东亚合作进程已经取得了长足的 进展，但有关中日韩自由贸易区的建设仍然没有实质性突破。依照区域经济一体化理论模型 的分析，中日韩自由贸易区是最有合作潜力的选择方案，并为各方所普遍认同。为什么会出 现这种理论与实践的巨大反差？我们的一个基本看法是，仅靠区域贸易协定（RTAs ）的传 统合作收益并不足以推动中日韩自由贸易区的实现；而现行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理论模型忽略 了许多非传统收益。由于非传统收益具有公共产品特性，各方对待收益分配和成本分担存有 分歧，这就不可避免地会有供给不足现象。因而我们需要以更广的视角来看待区域合作的潜 在收益，并促使各方对此形成共识，才可能真正推动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实质进展。 一、有关区域经济合作非传统收益的理论与经验研究 在区域经济一体化理论中，区域贸易协定的影响（成本与收益）主要体现为贸易创造和 贸易转移效应。近年来，以此为基础，人们开始扩展到对投资、竞争和经济增长的影响。具 体地说，传统的区域经济合作收益包括：贸易创造（或转移），贸易条件的改善，规模收益 递增与竞争程度提高，刺激区域内和区域外投资的增加，推动经济增长等等。估价区域贸易 协定最常见的模型有两种，一是适用于事后评估的引力模型（gravity model ），二是适用于 事前模拟评估的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CGE ）。 近年来，由于东亚区域经济合作的进程开始加速，对不同合作方案模拟评估的研究越来 越多。Gilbert 等人（2001 ）分别运用引力模型和CGE 模型对亚太地区不同类型的区域贸易 协定所产生的影响进行了模拟研究，至少在亚太地区，这两种模型所产生的结果基本上是一 致的。他们的研究对象包括九种自由贸易区协定方案：新加坡―日本、新加坡―美国、日本― 加拿大、韩国―墨西哥、美洲自由贸易区、日本―韩国、中国―日本―韩国、东盟―中日韩、 东盟―中日韩―澳新。其中，“中日韩方案”是最有潜力的。此前，DeRosa (1998) 的研究 也有类似的结论。除此之外，中日韩三方经济学家的众多模拟研究也和上述结论相符。 * 本文是 2004 年 10 月参加“东北亚合作与安全”会议（韩国大邱）提交的论文，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修 改，作者感谢会议参加者所做的评论。 1 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非传统收益 国际经济评论2005年第9-10 期 但迄今为止，所有的理论模型均是对传统经济收益的量化，与区域经济合作相关的大量 非传统收益被排除在外。由此导致了理论与实践的脱节。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在经济全球 化与区域化的发展过程中，与传统收益相比，非传统收益的作用越来越大。忽略非传统收益 已经无法对新一代区域贸易协定的产生和发展做出客观的解释。 第一，以WTO 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已经大大降低了绝大多数国家的贸易和投资壁垒。 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市场保护程度已经降到了较低水平，通过区域化获取贸易 投资自由化收益的潜在空间越来越小。因而，我们看到，尽管东亚地区尚不存在统一的区域 贸易协定，但区域内贸易的发展速度却保持了高速增长（表 1）。这就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 各国推进区域经济合作的动力。或者说，仅靠获取传统贸易投资收益已不足以刺激东亚区域 经济合作的全面发展。在世界其它地区，我们同样也可以看到类似的现象，如墨西哥加入北 美自由贸易区，中东国家加入欧盟都不完全是为了获取纯粹的贸易投资收益。 第二，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不仅对全球层次上的公共产品，而且对区域层次上的公共产品 也提出了更多的需求。所谓国际层次上的公共产品是指所有国家“共享”的产品，它的收益 并不单独归属于任何一国。按照经济学的分析，公共产品的交换行为难以自然产生，消费者 与供给者之间的联系中断，虽然存在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