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书坑儒的缘起.pdf

北京大学学报( 国内访问学者、进修教师论文专刊) 2000 年 史学研究 略论周、淳之争的缘起 ———也谈焚书坑儒发生的原因 摘 要: 周、淳之争是焚书坑儒的前奏,本文通过大量的历史资料和历史事实, 比较充分地揭 示了周、淳之争发生的真正缘由,进而对秦政府发动焚书坑儒事件的原因作进一步探寻, 以期 弥补历来学者对这一问题论述的不足。 关键词: 儒家; 法家; 周、淳之争; 焚书坑儒 发生于秦代的焚书坑儒事件摧残了先秦时期的人类文明,给华夏思想文化造成了巨大损 失。历代学者对此争论不休,莫衷一是。本文就引起周、淳之争这一事件的真正原因作一些 探讨, 以期揭示焚书坑儒事件产生的历史背景及秦始皇发动这一事件的原因。 一、周、淳之争与焚书坑儒事件的历史过程 公元前 213 年,秦始皇在咸阳宫大宴群臣, 仆射(博士长官) 周青臣乘机捧场称赞秦始皇: “他时秦地不过千里,赖陛下神灵明圣,平定海内,放逐蛮夷, 日月所照,莫不宾服, 以诸侯为郡县, 人人自安乐,无战争之患,传之万世, 自古不及陛下威德。”①秦始皇听后喜形于色。博士齐人 淳于越当即加以驳斥: “臣闻殷周之王千余岁,封子弟功臣, 自为枝辅。今陛下有海内,而子弟为 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无辅拂,何以相救哉? 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今青臣又面 谀以重陛下之过,非忠臣。”② 历史上把这次廷争称为周、淳之争。秦始皇将淳于越的建议交给群臣去议论。时任丞相 的李斯蓄意扩大事态,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所有的“诸生”及私学。李斯针对淳于越的言论,称 述“五帝不相变,三代不相袭”, 自古因时代不同, 治理方法也随之改变。如今天下已定,法令统 一,儒生“不师今而学古”,指责当世,惑乱百姓,他们以“私学”诋毁“法教”,指责朝政法令 “入则心非, 出则巷议”,甚至造谣诽谤。这种现象如不禁止,必将削弱皇帝的权威, 臣下结成反 对的派别。 于是李斯建议道: “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 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 以古非今者族, 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 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 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 以吏为师。”③ 秦始皇接受了丞相李斯的建议,下令禁私学,焚《诗》、《书》, 实行文化专制的政策。于是 在秦代首都咸阳纵起了焚书的烈火,接着这样的烈火在全国各郡或先或后被点燃了,而且在一 个月内没有熄灭过。在这遍及全国的大火中,秦以前的中国古典文献, 除自然科学(医药、种树) 及神学( 卜筮文献) 以外,几乎全都变成了黑炭。 焚书事件发生后,对政府不信任与离心者越来越明显表现出来。公元前212 年,有两个替 秦始皇寻求长生不老仙药的方士侯生和卢生, 由于明知仙药是根本没有的,他们无非是借此骗 取富贵, 时间长了骗局终归要暴露,按照秦朝所献秦始皇验方不灵就要被处死的规定,两位方 士恐怕逃不脱一死。于是他们散布了秦始皇一系列专制独裁的过失,借口不能给这样的人求 仙药而溜之大吉。秦始皇听到这个消息极为恼怒, 因为他为求仙药给了这些方士巨万资财,不 但没有人为他寻到仙药,而且还说他的坏话,又加上首都咸阳的儒生也有人散布妖言迷惑民众, 于是秦始皇派人普遍严加审问,儒生们相互告发,牵连到四百六十多个儒生, 这四百六十多个 儒生全被抓去活埋。历史上把这一事件与焚书事件连起来统称为“焚书坑儒”事件。 二、周、淳之争的缘起 齐人博士淳于越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秦始皇宴请百官的大宴上驳斥周青臣,攻击郡县 制,否定秦始皇的功绩,这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是六国贵族知识分子在激烈的社会变革 过程中对旧制度的留恋和秦国崇尚法家排斥儒家造成儒家知识分子失落以及秦始皇暴政的 必然结果。 春秋以来,秦国称霸西方,但僻处西陲,文化相当落后, 由于秦国文化太落后,所以秦文化容 易受外来文化的影响。它一方面受着中原文化的影响, 另一方面又受到戎人文化的影响。原 来文化落后的秦国成为华戎文化的混合地带。秦国这一文化史上的特点,使它对于任何外来 文化都比较容易接受。到秦王嬴政时期,他出于统一六国、在政治上确立至高无上的权威和 文化上争夺正统地位的需要,接纳了李斯的劝谏,停止实行“逐客令”, 为秦国从六国吸引了大 量人才。李斯的《谏逐客令》为一统帝国在如何统一调配与利用人才智力资源上做了重要设 计。随后秦始皇从齐鲁征从儒生博士70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