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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替换、制度变迁与金融风险 2000-05-17 许文彬 所谓风险，系指由于不确定性而引发的出现损失(或获利) 的可能 性，这一可能性的概率分布状况就是风险的程度。金融是现代经济的 核心，因而金融风险也是经济风险的集中反映，此种反映主要通过价 格机制和其他市场机制得以实现。金融风险的积累和爆发形成金融危 机，进而导致经济危机。近年来频繁爆发的金融一经济危机使人们将 越来越多的注意力集中到金融风险上，如何防范、化解金融风险遂成 为现代经济核心的核心。 本文试图运用信息经济学与制度经济学的一些基本理论对金融 风险作一经济学分析，从而说明制度变迁与金融风险的化解是如何相 互促进、共同发展的。 一、金融风险分析 风险由不确定性引发，而不确定性则是信息缺陷所导致的。按信 息缺陷的性质可将风险分为两类：外生性风险与内生性风险。 外生性风险的引发原因是信息不完全。如果承认“信息是事物之 1 间的差异”(Longo，1975)这一论断，则信息就是客观事物的本质特 征之一。信息的赋予量决定了客观事物当前的特征和自发性变迁的方 向。受各种条件限制，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是不完全的，也即对信 息的拥有量是不完全的，——这决定了人们对真理(事物发展的内在 规律) 的把握永远只能是相对的，无限趋近但不会到达。信息的不完 全表现在经济层面上就是一个经济体内所有成员对经济的现状和发 展趋势的认识总和小于经济体本身固有的信息总量，这决定了社会无 法准确描述经济现状和预测未来的市场供求，即使不考虑高昂得使这 一行为成为不可能的信息搜集费用的话。表现在金融领域，则主要是 人们无法准确断言目前价格是否合理或精确预期未来的价格将会如 何变动。而现代市场经济主要是经由价格机制得以维系的，因而。对 经济体现状和未来的信息不完全就主要表现为对价格的现状和未来 变化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隐含着损失(或获利) 的可能，于是形 成金融风险。这种金融风险是外生的，可称为“客观风险”，一旦社 会信息总量不变，它就不会被消解，而只能通过各种形式在社会里实 现分摊。 内生性风险的引发原因则是信息不对称。如 Tribes(1971)所说的， 信息本质上是一种“时空分布的不均匀性”，不同个体对信息的拥有 量是不同的，随着社会分工的不断发展，这一差异也愈加显著。不同 个体间信息拥有的不对称性使得任何特定个体无法精确预期其他个 体的行为(制度学派津津乐道的“设身处地”方式其实只有在信息完 2 全对称的条件下才有可能实现，而一旦这一条件满足、“身”、“地” 的差异也就不复存在了。中国有句古话很好地说明了“设身处地”方 式的不现实性：不为农夫，不知稼稿之艰难) 。这一结论应用于经济 层面上就是任何市场主体无法精确预见其他主体的行为，这种不确定 性包含的损失(或获利) 的可能就形成了内生性风险，它主要有两种表 现形式：逆选择风险(隐藏信息)和道德风险(隐藏行为) 。前者指产品 的供给方有意将产品的“质量”信息加以隐藏，从而使价格机制无法 作用于产品的质量维度，由此引发的损失(产品需求方与高质量产品 的供给方)或获利(低质量产品供给方) 的可能性；后者指代理人利用其 具有的信息优势采用委托人所无法观测和监督的“隐藏性”行动或不 行动，从而导致的损失(委托人)或获利(代理人) 的可能性：这两种风 险形式在金融领域的表现是价格机制作用的失效及金融契约的不完 全和无(低)效率。显然，这种风险是“内生”于经济体的，是一种“主 观风险”，即使社会信息总量不变，也可通过一定方式对之加以消解 和控制。 基于以上风险的分类，我们将风险的处理方式也分为两类：风险 的分摊①与控制。 我们知道，在一个有效率的市场经济机体内，利润将通过竞争在 社会个体间实现大致的平均化。但当风险存在时，也即因不确定性而 损失或获利的可能性广泛存在时，利润的社会平均化就不应是其期望 3 收益值，而应是其确定评价值。因为风险就如一件商品，可以给不同 人带来不同的效用(正效用、零效用或负效用)，因此风险在市场中应 有自己的等价物，这一等价物就是风险补偿。包括了风险补偿费用的 确定评价值才是社会个体间无差别的利润预期。由于社会分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