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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语文：道之至简，名之至谬 一、语文之道之至简 语文者， 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之略称也， 诞于华夏， 行之中外。 初为汉人之言。 发于口， 为语；入于耳，为聆。以所语之音为质，口耳相传久矣。及仓颉作书，乃有书辞，亦称辞。 发于手，为书；入于目，为阅。以所书之文为质，越于异地，存乎后世。故今之语文者，古 之言、辞也。辞本于言，亦等于言，惟质异耳；且语且书者，益是。故言、辞时有并称、混 称、互代相称。 言之质者音何哉？音者影也， 立于日中见影也， 以如影随形喻音之随语也。 有语必有音。 音者，又为声也，乃万物之名、之态（动、形）所物化抽象，且为族人通识者也。有语乃有 聆。语之（语之果为言） 、聆之以口头交际也。今则语为说（说之果为话） ，聆为听，谓语音 （口头）语言者是也。 辞之质者文何哉？许慎《说文解字·序》曰： “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 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孽乱而蜪 （ t áo，本为蝗虫幼子，此指繁 衍滋生） 多也。著于竹帛谓之书；书者，如也。 ”故文、字并称，且字本于文，文本于万物， 与庖牺氏“仰则观象于天， 俯则观法于地， 视鸟兽之文， 与地之宜， 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作《易》八卦”同。然，卦囊括万物，为抽象哲学，推演宇宙万物及其变化；文描摹个体， 为具象符号，携字与音对应，经甲骨、钟鼎（金）至篆（大小） 、隶，达楷、行、草各形体， 以敷其用。文之渐简，纸之日足，书之广也。有书乃有阅。书之（书之果为辞） 、阅之以书 面交际也。今者书为写（又为著、作，其果为文） ，阅为读矣，谓文字（书面）语言者是也。 音、文（字）何以缀言辞，成话（语）文？以法则也。 《文心雕龙·章句》云： “夫设情 有宅，置言有位；宅情曰章，位言曰句。故章者，明也；句者，局也。局言者，联字以分疆； 明情者，总义以包体。区畛相异，而衢路交通矣。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积句而为章， 积章而成篇。篇之彪炳，章无疵也；章之明靡，句无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振本而末 从，知一而万毕矣。 ”由是观之，言、辞皆有 句、章、篇三级使用之单位。 其构建者何？且细析其言。夫“设情”者， “设”，施陈也；“情”，欲申之情、理也。 “设 情有宅” 者，施陈情、 理犹人之所居有宅也。 宅者， 房屋、住所也， 人以之遮风雨，避外物； 情、理以之显外形，避直白。外形者何？人、事、景、物之整体也。故言、辞之句、章、篇 各单位， 必有情、 理之内神宅于人、 事、景、物整体之外形中也。 此即今之散文 “形散神聚”之形、神也。 夫“置言” 者，排布音或文 （字）筑蕴神之形以成言或辞也。 “有位” 者，曰音或文 （字） 于言或辞中之排布有固定之位置也，常为“人（事、景、物） +为wéi 何（何状）”，即“名 + 态（动、形） ”，不可逾位也，此“位言”即“曰句” 。句能蕴神于形，如“郑伯克段于鄢。 ” 此即为“一字置褒贬”之春秋笔法也。然， 《春秋》一书以句记事，若无三传，诸事事体不 明，情、理何从得知？须章方可“宅情（理） ”，故“宅情（理） ”之单位“曰章” 。前述“郑伯克段于鄢”若无“段不弟（悌） ，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 郑志。 不言出奔， 难之也” 该章以阐述， 何能明其深意？有章， 事体、情理皆得以明了。 句，乃章之多个局部也；唯章能申明情理，统率事体，打包成形，以供阅读。至于事体繁复，情 理相随者，则非数章排布无以述陈，此即为篇也。然，章、篇之法亦“名 +态（动、形） ”， 惟其内衔众多等层或低层之“名 +态（动、形） ”而已矣。句有句法，章有章法，篇有篇法， 且一以贯之也。可谓之 位或序。 孔子曰：“言而无文，行之不远” 。文乃“纹”之本字，天地山川鸟兽 皆有其文，表 有纹理、色彩、声韵、节奏之“彩（含色、声）文” ；内有构造、演变定律之“道文”及呈 现时状态而不失其真且予人以美感、教化之“德文” 。彩、道、德融为一体，是谓之采。言、 辞为天地间一物，亦如是。故句、章、篇皆须有采。刘勰《文心雕龙·情采》曰： “圣贤书 辞，总称文章，非采而何？”然，德、道已融入形、神，其法为今之象征等表现手法也。故 此专营彩之一端，谓之为 纹。《周礼·考工记》曰： “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 ”纹者， 形、神之上附有质朴美、意象美二类；序（位）之上附有音乐美、图画美二类，此即今之所 言修辞也。修辞者，修饰言、辞也。然源自思维，远非修辞格可同日而语者。 故，语文者， 句、章、篇三级使用单位 （其使用之果统称单位语文） 及形、神、序（位）、 纹四因素而已矣。 由是观之，古之语、聆、书、阅言、辞，乃今之说、听、写、读话（语）文（即句、章、篇三级单位语文）也，且说、写先行，听、读继之。就说、写言之，无不感知人、事、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