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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当收益递增遭遇行政性市场分割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中国政治经济学 ? ? ? ? ? ? ? ? ? ? ? ? ? ? ? ? ? ? 中国的文化产业发展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继中共中央关于促进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和十七届五中全会决定将文化产业发展成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将中国建设成文化强国之后，文化部又出台了“十二五”文化产业倍增计划，要求文化部门归口管理的文化产业增加值年均现价增长率要高于20%。按照产业发展的基本规律和我国三次产业的发展态势，我国文化产业即将迎来巨大的发展空间（史丹、夏杰长，2012）。由于低能耗、无污染、高人力资本密集度和高技术等特征，文化产业的发展有利于我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金元浦，2012）。 文化产业长期发展滞后并非偶然，而是存在制度性根本原因。本文在分析文化创意产业内涵和外延的基础上，认为文化创意产业内涵的核心是收益递增，外延在中国经济发展与经济转型的双重背景下具有明显的区域性市场分割特征。行政性市场分割是文化创意产业发挥规模收益递增特征的制度性障碍，转变政府行为、深化体制改革和放松市场管制，则是促进文化产业发展的有效手段。 一 文化创意产业的内涵：收益递增 文化产业，在有些文献中也被称为文化创意产业、创意产业或者创意经济，用以强调创意为商品和产业发展的基础。文化产业在美国也被称为版权产业。文化创意产业的提法，是随着近几年国家相关政策的出台而不断被强化的。从目前来看，文化创意产业并不是一个规范的概念。国家统计局规定的文化产业是指为社会公众提供文化产品和文化相关产品的生产活动的集合，这个规定只涉及文化创意产业的统计特征，并没有突出文化创意产业的内涵特征。[1]虽然看似混乱，但是一些地方性的规定和分类依据更能揭示文化创意产业的内涵特征。例如，北京市认为文化创意产业“以创作、创造、创新为根本手段，以文化内容和创意成果为核心价值”；[2]上海市则强调了创意产业以创新思想、技巧和先进技术等知识和智力密集型要素为核心，通过一系列创造活动，引起生产和消费的价值增值；广州市认为，文化创意产业是由“文化、创意、科技”三者深度结合形成的产业集群，是各行各业都可以用来提升行业价值、树立行业特色的元素。这些规定都强调了创意、技术和文化之间的关系，而创意又是后两者的核心。 从字面上讲，我们可以将生产文化创意产品的产业称为文化创意产业。文化创意产品与普通产品的差别，在于其价值构成中对创意所占比重的强调，从而意味着创意是该产品价值的重要来源。创意产品（商品和服务）的重要特征有三个：一是需要以人类创造性为投入；二是产品可以为其消费者进行身份标识；三是包含部分或者全部的知识产权。创新是创意产品发展的驱动力，赋予了文化产业和文化产品以生命力（UNCTAD，2010）。 尽管“创意经济”一词是2001年由John Howkins提出的，但是创意（ideas）对长期经济表现的影响早已被经济增长界所熟知，也是内生增长理论的核心（Jones，2005）。经济学家强调，从“沃尔玛手册”到流水线作业，都是创新驱动经济发展的例证。创意被一个人使用的同时，并不排斥其他人同时使用（Romer，1990）。[3]在全球几乎所有的汽车厂和后续的其他制造企业都抄袭了亨利·福特通过流水线作业来大幅度提高企业产量和降低汽车生产成本的创意之后，零售企业也学习了沃尔玛的成本控制方法。任何一家零售企业都可以从山姆·沃顿的“沃尔玛手册”中学习到沃尔玛零售管理的秘诀，从而可以像沃尔玛一样管理企业，但并不妨碍沃尔玛依然成为全球零售业的巨头。实际上，每一个设计背后的创意都只需要创造一次，但是可以被生产者重复使用，直到新创意的出现（Jones，1999）。 创意的非竞争性意味着收益递增的出现（Romer，1990；Jones，1999，2005，Jones and Romer，2010）。正是创意初始设计阶段产生的巨大研发固定成本，才使得后续边际生产成本变得微不足道，从而产品的平均成本随产量而呈现出持续的下降趋势，形成规模收益递增。最明显的例子是微软视窗操作系统，相对于早期巨大的研发费用来说，复制一套微软操作系统的边际成本几乎为零。[4]目前开始流行的3D打印技术，可能会成为创意的收益递增性质应用的最新和最极致形式。只要产品被设计出来，并有生产原料，就能无限次地打印出产品。 收益递增特征对市场规模有着特殊的强调（Jones，2005）。规模越大的市场，创意可以应用的范围就越大，创意产品成本中的平均创意成本部分就会越少，同等投入所带来的收益就越多。市场的规模越大，其可以支撑的创新活动的范围就越广，从而使得更为基本的创新活动有利可图并得以持续，成为经济发展的持续动力。内生增长理论的一个重要命题是人口规模大的地区拥有更大的经济增长潜力和更高的长期增长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