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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铁路协定》研究 截至2022 年底中老昆万铁路(昆明—万象，以下简称“中老铁路”)开通运营，中国与周边6 个国家(俄罗斯、哈萨克斯坦、蒙古、越南、朝鲜、老挝)通过12 对铁路口岸开展国际铁路联运，分别为中俄间满洲里(中)—后贝加尔(俄)、绥芬河(中)—格罗迭科沃(俄)、珲春(中)—卡梅绍娃亚(俄) 3 对；中哈间阿拉山口(中)—多斯特克(哈)、霍尔果斯(中)—阿腾科里(哈) 2 对；中蒙间二连(中)—扎门乌德(蒙) 1 对；中越间凭祥(中)—同登(越)、山腰(中)—老街(越) 2 对；中朝间丹东(中)—新义州(朝)、图们(中)—南阳(朝)、集安(中)—满浦(朝) 3 对；中老间磨憨(中)—磨丁(老) 1 对。为了保证国际联运顺利开展，中国与以上6 个国家先后都签署了《国境铁路协定》。6 份协定中，我国国家铁路局和老挝公共工程和运输部共同研究编制、并代表两国政府签署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国境铁路协定》，是铁路领域第一个双边政府间协定。尽管《国境铁路协定》问世已70 多年，但关于其理论研究和探索基本处于空白。目前已有的关于“一带一路”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技术规章体系构建[1-2]、技术标准研究[3]、发展对策建议[4]、货物交付问题[5]等方面。事实上，一个国际法意义上的法律文件，其中涉及很多法律和法学问题。因此，结合《国境铁路协定》的历史沿革，从多个角度对《国境铁路协定》进行初步分析研究，希望可以为完善国际联运规章体系开辟新的方向。1 《国境铁路协定》的主要内容及发展沿革1.1 概念国境站是国际联运的重要节点，是双方铁路运输企业完成货物、商务、车辆等交接作业的发生地点，也是海关、边防等联检部门履行国家行政权利的场所，双方联检部门、铁路行政机关、铁路运输企业等主体在国境站间产生大量的活动和相互关系。因此，为了规范两国境站间的联运办理，划定各方不同主体责任，各国铁路主管部门间都签订了《国境铁路协定》，规定国境铁路联运办理的原则性问题，运输企业可以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细化后签署协议或议定书。基于此，将《国境铁路协定》定义为：开展联运的相邻两国协商制定的旅客、货物或列车跨境运输时在国境站之间的办理规则，是具有契约性质的双边条约。需要说明的是，《国境铁路协定》仅规定相邻两国国境站之间的运输事宜，协调国际联运整个运输过程的法律规范主要是铁路合作组织(以下简称“铁组”)和国际铁路运输政府间组织制定的关于铁路联运的多边协定。因此，《国境铁路协定》具有以下特征：其一，是国际法意义上的双边条约，除中老两国签订的《国境铁路协定》是政府间协定外，中国与其他国家签署的均为政府部门间协定；其二，是国际铁路联运规章体系框架的一部分，是国际合作组织制定的多边联运规章的补充；其三，两国国境站之间办理的联运业务杂，涉及部门多，因此《国境铁路协定》既包括联运具体作业问题，也包括行政管理问题，还涵盖了两国联检部门等国家行政机关通关作业的原则性要求。1.2 主要内容从目前已签署的6 份《国境铁路协定》看，主要规定以下内容：国境站、双方车辆及货物交接条件和方法，交接列车和列车运行办法及服务方法，国境站上线路及站场设备和公务房舍的使用条件和办法，铁路人员通过国境和在他方境内驻留办法，对列车服务办法，调车工作，运转中断，机车车辆和铁路设备的整备和修理，事故处理办法，救援列车和除雪车等相关要求，客运相关要求，双方对损失的责任、关于互相提供劳务的清算；并规范了公务用具和设备的运送、收发公务电报、办理电报和电话、通话和函件、票据的翻译、票据的签署等内容。1.3 发展沿革从中国与周边6 个国家制修订《国境铁路协定》的历史看，《中苏国境铁路协定》于1951 年实行，之后经过27 次修订；《中哈国境铁路协定》于1992年实行，之后经过1 次修订；《中蒙国境铁路协定》于1956 年实行，之后经过4 次修订；《中越国境铁路协定》于1955 年实行，之后经过3 次修订，并于1992 年重签；《中朝国境铁路协定》于1954 年实行，之后经过24 次修订，并于1959 年和1973 年重签2 次；《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国境铁路协定》于2022 年年底签订并实行。对于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国境铁路协定》以外的5 个协定，每一次的修订目的都是使协定条文进一步简化，在协定中尽量只留下长期性和原则性内容，至于一般性的由企业可自行谈判确定的有关行车组织、运输条件、交接手续、费用清算、损失赔偿等方面的细化问题，由企业间签订协议或列入每年企业间签订的国境铁路会议议定书中。2 《国境铁路协定》的法律地位从《国境铁路协定》的沿革以及发展看，可以根据联运规章的3 种构成体系分析《国境铁路协定》的法律地位。2.1 第一种：双边条约下与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