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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水浒传》与史实、传说、话本、戏曲的关系　　　文 /? ? 宋江起义发生在北宋末年。自南宋至元末明初，水浒故事在流传中不断演变充实，直到施耐庵最后整理加工成书。《水浒传》在成书的过程中，与宋江起义的史实、传说、话本、戏曲，存在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首先，〈水浒传〉以宋江起义的史实为依据编写而成。宋江起义，确有其事。《宋史张叔夜传》载，起义军“转掠十郡，官军莫敢撄其锋。”《宋史》、《东都事略》、《十朝纲要》《宋会要稿》等书，也都有宋江投降的记事。这说明，《水浒传》关于宋江起义及投降的故事，都并非杜撰。当然，并非有史实就一定能成就一部古代精典小说。很显然，《水浒传》在史实的基础上，进行了许许多多的生发演绎，把干巴巴的历史记述，演义成了活生生的艺术形象。在加工的过程中，作者运用了自己的智慧，寄寓了自己的观点。《宋史》对宋江起义的记述很简略，我们从中知道的起义者的名子，也就宋江一人。而《水浒传》中，仅将领的名子就有一百零八个。史书中根本就没有关于起义活动的祥细记载，而〈水浒传〉中，无论是对人对事的描写，都生动而又细致，让人如闻其声，如临其境。 其次，〈水浒传〉应当吸收了一部分民间传说、话本的内容。宋元话本中，关于水浒人物的传说已经很多，《大宋宣和遗事》就是搜集这些传说和话本而成书的。当然，〈水浒传〉除去与〈大宋宣和遗事〉相同的内容外，也有许多与之不同的内容，这，或许是施氏采纳了其他方面的说法，或者是在原有简单记述的基础上加进了合理想象，或者是自己变换了思路。〈大宋宣和遗事〉中，有名有姓的头领，才三十六个，而〈水浒传〉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两倍。〈遗事〉和〈水浒传〉在一些人物、地点和事件上也不尽一致。比如，在《大宋宣和遗事》中，劫取生辰纲的是晁盖、吴加亮、刘唐、秦明、阮进、阮通、阮小七、燕青，在〈水浒传〉中，没有燕青、秦明，却有白胜。劫纲的地点，《大宋宣和遗事》上写在南洛的五花营，而〈水浒传〉中已经安排在郓城县的黄泥冈。在《大宋宣和遗事》中，宋江上梁山时晁盖已死，而在〈水浒传〉中，宋江上山后一段时间，晁天王才中毒箭身死。这些变化，有的是因为提炼不同思想内容的需要，有些是增加艺术感染力的需要。总之，水浒故事，到了〈水浒传〉书中，更完整、更全面、更生动、更精到了。 其三，〈水浒传〉还应当从元杂剧中得到了一些故事来源。元杂剧中的水浒戏，有题目保留下来的，就有二十多种，其中六、七种还留传着剧本。象康进之的〈黑旋风老收心〉、〈李逵负荆〉都是不错的水浒戏。元杂剧促成了《水浒传》这本书的形成，元杂剧中水浒事故和人物形象，使水浒小说得到很大丰富。当然，〈水浒〉经过提炼加工，已经有许多地方与元杂刷有所不同。比如，在元代水浒戏中还有草寇性质，像李逵下山的时候，宋江有时候叮嘱他，说别去劫道，别去乱杀人。《水浒传》中就已经不是这样，已经把水浒英雄人物都纳入了忠义道德天理这个规范来歌颂。〈水浒传〉从成书前的传说、话本、杂剧中得到营养，成书后，又对明、清戏剧产生了重要影响。 其四，〈水浒传〉对后来的民间传说产过了重要影响。〈水浒传〉成书后，民间仍然有许许多多的关于水浒英雄的传说，这些传说，有的直接从〈水浒传〉中截取一人一事，加进平民的思维和民间的生活，演绎成完整的故事，在里巷传播。有的自有出处，与〈水浒传〉的内容完全不同。虽然这些水浒传说的内容各异，主题不一，但，多数还是赞扬英雄精神，宣传扶危济困，歌颂非凡人物为民办事，反映了浓重的平民思想，其中有些传说带有强烈的地域特色，为当地群众所称道。比如，山东郓城有一个关于白胜的传说，言及黄泥冈东十里许白家庄，是梁山英雄白胜的家乡。白胜在上梁山之前，常常帮助贫苦农户与地主斗争。有一年当地大灾，村中农户无粮可食，忍饥挨饿，而一家大地主屯积万担粮食却不肯拿出一升一斗接济村邻。白胜带领大伙去地主家借粮食，讲了许多道理也没说通。不得已，白胜假意关心地主，让他高筑院墙。墙成半月，地主去仓房看时，却发现粮食全都没了，原来善“盗”的白胜利用地主院墙的遮蔽挖地道每天进入地主家盗粮回来分给村民，既维护了穷苦村民的的生计，又嘲弄了吝啬无情的地主。这种“损有余而补不足”的行为，看似为盗，实则很有正义之感。真的是这样，水浒故事发生地的群众，总是能从水浒英雄的传说中，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有山东梁山一带，关于水浒英雄的传说也很多。梁山县，是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设立的县，此前，并无县的建制。在北宋末年，现梁山县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当时的水面。尽管如此，现在你到梁山境内，很容易就能听到关于水浒英雄当年如何如何的传说，当地人从这些传说中，总能得到一份自豪和感动。限于篇幅，关于这些传说的内容，我就不再祥谈。总之，〈水浒传〉以外独立存在的民间传说，丰富了水浒英雄的故事，在一定范围内有不小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