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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法人分支名称的法律性质 一、 法人名称不为独立由来 对法人实体名称的私法分析长期以来被学术界忽视。就笔者所掌握的资料, 国内关于法人分支机构名称的研究仅见1990年第4期《法学》杂志上欧阳立范先生的《企业法人分支机构名称权小议》短论。其余则在论及分支机构民事主体地位时有人提及, 且多认为分支机构名称为分支机构“自己”的名称, 并以此作为应赋予法人分支机构某种主体地位的依据。因此这个问题除了要在名称权范围内探讨外, 还牵涉到法人分支机构是否为民事主体的问题。本文所要讨论的是:第一, 法人分支机构的名称是否为独立名称, 这涉及到法人分支机构名称与法人名称的关系问题;第二, 法人分支机构在名称之上成立何种权利, 这涉及到法人分支机构名称上权利性质界定问题;第三, 法人分支机构在民法上的地位如何, 这涉及到法人分支机构与民事主体制度的关系问题。 二、 将法人及其所属法人名称纳入“参照执行”,作为法人 ⒈立法现状。立法上, 我国1988年施行的《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 (以下简称《条例》) “附则”第35条涉及到企业法人分支机构的登记问题。该条规定, “企业法人设立不能独立承担民事责任的分支机构……具体登记管理参照本条例的规定执行。”1996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施行细则》 (以下简称《细则》) 第17条规定, “申请营业登记, 应当具备下列条件: (一) 有符合规定的名称;……”。1991年施行的《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 (以下简称《规定》) 第14条第1款第 (二) 项规定, “不能独立承担民事责任的分支机构, 其企业名称应当冠以其所从属企业的名称, 缀以“分公司”、“分厂”、“分店”等字词, 并标明该分支机构的行业和所在地行政区划名称或者地名, 但其行业与其所从属的企业一致的, 可以从略”。 笔者以为, 从前述立法可以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首先, 所谓“参照本条例规定执行”从登记条件上讲乃指参照《条例》第7条规定执行。《条例》第7条列明, “申请企业法人登记应具备下列条件: (一) 名称、组织机构和章程; (二) 固定的经营场所和必要的设施; (三) 符合国家规定并与其生产经营和服务规模相适应的资金数额和从业人员; (四) 能够独立承担民事责任; (五) 符合国家法律、法规和政策规定的经营范围”。而依照主流观点, 法人分支机构设立无须像法人那样具备独立的章程, 也无资金数额限制, 更谈不上独立承担民事责任。可见, 法人登记条件与法人分支机构登记条件存在诸多不同。由《条例》所称“参照执行”中无法遽然得出二者登记条件完全一致的结论。相反, 法人设立登记所需具备的若干条件对于法人分支机构而言是无须具备的, 因此如要说明法人分支机构设立登记需要像法人一样具备自己独立的、区别于其所隶属的法人的名称, 就需要说明其理由。 其次, 《细则》规定申请营业登记必须“有符合规定的名称”。依照《规定》第14条第1款第 (二) 项的规定, 此处“符合规定”对于分支机构名称而言实际上是指应符合以下三个条件:⑴须缀以“分公司”、“分厂”、“分店”等字词;⑵须标明该分支机构的行业, 但其行业与其所从属的企业一致的, 可以从略⑶须标明该分支机构所在地行政区划名称或者地名。问题在于, 法人分支机构名称与法人名称的这种差异究竟是意味着法人名称与其分支机构名称仅仅在形式上不同, 而实质为同一名称呢, 还是说这种形式上的不同意味着二者在实质上也不同, 而为两个独立名称?对此, 上述立法没有明确。由此也不能遽然得出分支机构名称与分支机构所隶属的法人的名称各自为独立名称的结论。 ⒉学理争议。学理上, 对于分支机构名称与其所隶属之法人名称究竟是一个名称还是两个名称, 魏振瀛先生称, “根据我国《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的规定, 企业法人分支机构应具备以下条件才能成立:……2、有自己的名称……企业法人分支机构必须具有不同于其所属法人的依核准登记的名称”。 对此, 前述欧阳立范先生的文章则认为:“不具有法人资格的企业分支机构, 虽然可以以自己的名称从事经营, 但本质上仍是企业法人的内部机构, 其经营活动须受企业法人控制, 民事责任亦要由企业法人承担, 这种从属性质也就决定了不具有法人资格的企业法人分支机构的名称不能独立地成为法人名称权的客体, 而只能从属于企业法人的名称, 作为企业法人名称权客体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综上, 对于法人分支机构名称, 我国立法上并未明确其性质。学理上则存在要么将法人分支机构名称作为分支机构“自己的名称”而又缺乏必要的论证, 要么认为法人分支机构名称从属于法人名称而为法人名称权客体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但却承认法人分支机构名称权作为一个独立权利存在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可见, 对于法人分支机构名称的私法性质的分析, 理论上仍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