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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博物馆馆藏《男侍图》壁画赏析 昭陵是世界上最大的皇家园林。它以其众多的墓地为诱饵。昭陵博物馆20多年来发掘清理了三十余座陪葬墓,出土了不少珍贵的文物精品,壁画是其中的一个部分。《男侍图》壁画高120厘米,宽45厘米,1990年出土于韦贵妃,名,字泽,京兆杜陵人(今长安县)。出生于贵族世家,初嫁隋齐王李友珉,生定襄县主(唐封)。隋大业九年,珉父李雄从杨玄感起兵反隋,兵败伏诛,家被籍没。后来,韦氏为李世民妃,又生临川公主李孟姜和妃王李慎。李世民登极后贞观元年即册为贵妃。唐高宗永微元年,册拜为纪国太妃。唐高宗麟德二年(665年)九月二十八日病亡,次年十二月二十日陪葬昭陵。从贞观十年文德皇后病亡,到贞观二十三年,李世民在没有立过皇后。而唐制皇后以下有四妃,而贵妃居后宫嫔妃之首。在李世民执政的后13年中韦贵妃成了不是皇后的皇后。 此图中的男侍,头裹黑色幞头,身穿加裥袍,足着软革靴。双手缩于袖内,拱于胸前,两袖自然下垂,腰微弯。神情沮丧,欲行又止,心里好象像在盘算着什么?面对皇宫之大,皇权的至高无上,自己地位的卑下,今后的路该怎样走?作者将宦官(即阉人)的形象运用中国画特有的线条,刻划得淋漓尽致。在神态、气韵、精神内涵上表现得无与伦比。后人在观赏着、品味着这一尘封千年的人物画精品。 此图用笔用墨非常细腻,眼眉先淡后浓,浓淡相交,不露痕迹,用笔似不经意,而飞动飘逸、动人胆魄,用墨浓淡天成,光彩照人,可谓极矣!就连鼻孔中的鼻毛也表现得惟妙惟肖。中锋用笔,有几处用笔是顺锋入笔,露锋出笔。用墨以淡为主,而在衣袍贴身处用较浓之墨复提。以增加墨色的丰富性和画面的份量感。在用线上,以铁线描写为主,兼以兰叶描和曹衣出水描。男侍身穿白色的衣袍,用笔、用墨、用线都为描写对象服务,此图中白色袍子的质感,被作者独具匠心的用水、用墨表现得元气淋漓,浑然一体,是得墨之气,洒脱自然,真可谓天人合一,天衣无缝。画面给人一种“雅”的气质。纵观昭陵近年来出土的壁画,大都设色绚丽,富丽堂皇,装饰味很浓。就是段兰壁墓的四幅身着白袍的给使图,无论在用笔用墨、用水上都无法和此图相媲美。而此图能在粗糙的白灰皮上达到了绢画的效果。非一般画工所能达到的。笔者认为此《男侍图》很可能出于当时初宫廷一流画家之手。 在昭陵众多的陪葬墓中,依山为墓者仅两人。一人为扶助唐太宗开创“贞观之治“的一代名相魏征,另一名就是韦贵妃。从其墓葬的位置来看,距昭陵元宫最近。韦贵妃以寡妇带女入宫,足见其德、才、貌集于一身。生蒙荣宠,死后又享受了隆重的恩典。其墓葬以山凿石而成。就其墓志铭盖也与众不同,上刻篆书“大唐太宗文皇帝故贵妃纪国太妃韦氏墓志铭”。韦贵妃如此高的地位,其墓葬内的壁画是一般水平地位低下的普通画工能画的吗?因而韦贵妃墓内壁画可能有当时一流画家参与或指导。而当时宫廷一流的画家非阎立本莫属。 阎立本,约生于隋仁寿年间(公元601年前后),卒于唐高宗李治咸亨四年(公元673年)。雍州万年人(今陕西长安县)。隋工艺名家阎毗之子,曾任工部尚书、宰相等重要官职,封爵博陵县男,死后追赠文贞称号,曾参加过献陵、昭陵的营建。流传后世的作品有《步辇图》、《历代帝王图》等。现就阎立本传世的《步辇图》一画中右面穿白袍的给使的用笔、用墨及用线和韦贵妃墓壁画男侍图来分析。 《步辇图》中的男侍身穿白色加裥袍,双手持“笏”拱于胸前,腰微弯,作站立状。用线上《步辇图》中的男侍以铁线描为之。用笔用墨上,中锋用笔,但墨色变化不大,不够丰富。笔者认为,韦贵妃墓壁画《男侍图》的艺术水准要高于《步辇图》中的男侍。在初唐谁的绘画水平能超过阎立本呢?只有他自己,韦贵妃墓壁画是665年作的,此《男侍图》与阎立本的画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可能是其弟子或他本人画的,此时阎立本64岁左右,而且官居相位,距谢世还有八年,是其绘画的高峰期,也可能是在其指导下画的。阎立本在作《步辇图》时,其绘画风格可能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也有人说《步辇图》可能是宋人的摹本,也许是宋人在摹写时没有达到原作的笔墨意趣。无论此《男侍图》是否出自阎立本手笔,但其细腻的用笔、用水及用线是目前唐墓发掘史上所罕见的。 综上所述,这幅《男侍图》,很有可能出之初唐大画家阎立本之手笔。以上是我临摹与复制壁画之余的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面对如此精美的,独一无二的唐代人物画真品,想而言之,一吐为快。一幅好壁画的考证、研究,要经过漫长的时间,需要更多的有识之士参与。笔者借以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