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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明明清本《聚兴堂秘》随感 最近，沈先生看到了他编纂的《聚兴堂秘密》的原始手稿。我匆匆翻阅了一下原稿,令我十分惊奇,深深为申畅先生执著的治学精神所感动,感慨之余,总觉得有些话想借此来说一下。因此不揆梼昧,略抒己见。 首先,申畅先生全心治学的头脑使我感动钦佩。以他这部丛书所收入的万历《武陟志》抄本为例,此书系1991年年初,申畅先生和我等5人参加省文化厅古籍调查组在武陟一民居的阁楼上发现的。当时我赞叹之余,建议由县图书馆收藏保存;而申畅先生则留意在心,进一步考虑到如何抢救文化遗产,将其整理出版,使之不致泯灭的问题。这种深邃的思路,不是极值得学习吗? 其次,申畅先生又极具开拓创新精神,在学术上不断地推陈出新,做了不少前人没有做或不敢做的难度很大的工作。近10余年来,他校补了民国初年李敏修等人编纂的《中州艺文录》,又策划并主编了《河南文化史》,至今其编汇的这部《聚兴堂秘籍》,同样可堪称极具开拓创新性质的工程,是申畅先生又一新的成果。 我国古代的学者文人们,选择一批有价值的专著,汇刻为丛书,可谓源远流长。据资料记载,南宋时俞鼎孙、俞经共同汇辑了《石林燕语》等7部杂著,取总名为《儒学警悟》,被称为我国丛书的鼻祖。到明、清两朝,学者和藏书家汇刻丛书之风大盛,其丛书的类别也日趋繁多,五花八门,已达数千种之多。既有综合性的丛书,也有专题性质的丛书,还有专收某一地区、某一家族人士著述的“地方丛书”和“氏族丛书”,又有将个人所有著作汇编出版的“自著丛书”等等。还有的藏书家,专门搜寻古本、善本图书,精心编校刊刻出极具学术价值的丛书。更有一些学者,将生平搜集到的孤本图书、罕见珍本等,汇刻为丛书,由于其内容之稀见,故将丛书定名为“秘籍”之类。其比较著名的有明代学者陈继儒编纂的《宝颜堂秘籍》和明末清初藏书家、出版家毛晋汇编的《津逮秘书》。从这些书名上来看,申畅先生所编的《聚兴堂秘籍》,显然与他们有一定渊源和受其影响的。但是申畅先生绝非单纯继承和模仿,《聚兴堂秘籍》完全可以称之为一项开拓性的成果。 近代印刷技术的发达和工商业的兴起,产生了大批出版机构,如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等,出版丛书也便从明、清时代的学者、文人、藏书家私人刻书,逐渐转移到由书局、出版社编印了。新中国成立以后,丛书的出版,则完全由出版社规划,个人汇编丛书出版,便完全绝迹。所以说,申畅先生今天编出的《聚兴堂秘籍》,实际上是作了一项开拓性的工程。 《聚兴堂秘籍》包括叶德辉的《双梅景闇丛书》(以下简称《双梅》),方汝浩的《禅真逸史》和《禅真后史》(以下简称《禅真》),以及明万历《武陟志》,共3种书。然《双梅》共收有书9种,《禅真》包括后史在内,因此,实际上这部《聚兴堂秘籍》共收专著12种。 《双梅》一书,问世于1925年,由存古书社铅印,至今不过80年,但由于此书中收录了我国古代房中术方面的几种著作,被一些道学先生认为是有伤风化的淫书,以致流传有限。关于房中术,其实是一种养生保健的科学著作。我国唐代的著名医学家孙思邈在其著作中早已讲过,人类的性生活,不是为了淫荡纵欲、图一时之乐,而是需要节欲以养生益气、祛病延年。而房中术所讲的是性生活要掌握“七损”、“八益”,以调和阴阳二气,达到身体健康的目的。这种理论,在《素女经》中讲述更为突出。《双梅》的汇编者叶德辉是清末民初著名学者和藏书家,同时,也是一个被认为是地主恶霸的角色。但他敢于冲破封建社会道学先生们谈“性”变色、畏之如虎的樊篱,而汇编了此书,不能不说他在学术道路上是一个大胆的探索者。荷兰的著名性学家高罗佩曾对叶德辉作过评价,由于出版了这部书,“他因此大大地触动了当时的旧式士人,自己的学者声誉立刻扫地以尽”。但高罗佩却认为叶德辉“是一个博学谨严的学者”。这也体现在他对这里讨论的5种书的处理中。他在序言中意欲通过这些佚文表明,许多世纪以前,中国人就已经晓得了近代学者著作中的一切、甚至更多”。(引自《秘戏图考》,广东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目前,国内的学者已经认识到,性文化是人类文明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并与其他文化形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近十多年来,对中国性文化进行研究的学者已经不少,专著也不断被出版,而这些专著中,不可避免地都提到了叶德辉,他作了近代中国性文化研究的拓荒者,是毫无疑义的。 其实,在《双梅》一书中,关于性的5篇佚著,仅占全书很小一部分。其他大量内容则是记述了北京、天津以及江南一带戏曲艺人的活动和文坛人物。对于研究元代以前的戏曲史,有很大的学术价值。 明清两朝,是我国白话章回小说创作的全盛时期,产生的著作在数百部以上。但是由河南籍的作家创作的,则十分稀少,也不过仅有二三部而已。20多年前,栾星先生穷20年之功,整理出版了清代宝丰人李绿园著的《歧路灯》,一时轰动全国,引人注目。其实,明末时河南荥阳人方汝浩所著的《禅真》一书,构思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