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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占有目的的解释论 中国刑法理论的一般理论认为，如果进行非法获取非法资产罪、盗窃罪、欺诈罪、威胁罪、占罪罪，被告人必须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即非法占有目的是这些犯罪的特殊构成要件。近年来,一部分学者对该通说提出了质疑,甚至进而否定了刑法中的目的犯理论。本文拟通过对刑法中的非法占有目的理论的探讨,从而达到为目的犯理论辩护的目的。 一、 非法占有目的的含义 对于刑法中的“非法占有目的”的确切含义,历来存在着激烈的争议。在大陆法系的刑法理论中,对“非法占有目的”主要有以下三种见解:1.排除权利者的意思说。认为非法占有的目的,是指排除权利者行使所有权的内容,自己作为财物的所有者而行动的意思。2.利用处分的意思说。认为非法占有的目的,是指按财物经济的(本来的)用法利用、处分的意思。3.折衷说。认为非法占有的目的,是指排除权利者对财物的占有,把他人之物作为自己的所有物,按其经济的用法利用或处分的意思。我国刑法学界对于“非法占有目的”含义的争论大致也可以归纳为上述的三种不同见解中。其中,通说是“意图占有说”,该说认为“所谓非法占有目的,是指明知是公共的或他人的财物,而意图把它非法转归自己或第三者占有”。 笔者认为,折衷说较为合理。首先,排除权利者的意思说和利用处分的意思说在某种程度上实际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在诈骗罪等取得罪的场合行为人当然是一方面希望能够“排除权利者的意思”而占有标的物,而另一方面则是希望排除权利者的意思后按标的物的本来的用法对其加以利用和处分。其次,折衷说具有区分非法占有目的与毁坏目的的机能;而如果仅仅从字面上理解“排除权利者的意思说”则无法区分非法占有目的与毁坏目的,因为毁坏也包含了排除权利者的意思;同样的,仅仅从字面上理解“利用处分的意思说”也无法区分非法占有目的与一时借用、一时适用目的。虽然笔者主张折衷说,但笔者认为前两种见解实际上并不具有重大的差别,而折衷说只是在现今刑法罪名越来越细分的背景下进一步提出了更为清晰、范围更为限定的见解。因此,日本和我国台湾学者均认为不法占有的意思,是意图将他人之物作为自己的所有物而利用或处分的意思,即不是仅仅意图占有,而是意图不法所有。在日本判例中,非法占有目的是指“排除权利人,将他人的物作为自己的所有物,按照其经济上的用途,利用或者处分它的意思”。 (一) 非法占有目的说 一般认为,非法占有目的是犯罪目的,即犯罪人主观上通过犯罪行为所希望达到的结果。但亦有部分学者主张,非法占有目的不是犯罪目的,而是犯罪动机。关于犯罪目的与犯罪动机的区别,前苏联刑法学家斯·塔拉鲁欣正确地指出:“行为的动机是说明人为什么这样而不那样行动,同时说明他所遵循的是什么:而目的回答的问题是他为了什么而这样做,他以自己的行动去追求什么也就是说动机的侧重点在于说明人为什么这样而不那样行动,而目的的侧重点则在于说明行为所追求的是什么。由此可见,犯罪目的与犯罪动机是存在一定区别的,而非法占有目的的作用主要在于说明行为人实施犯罪行为所追求的是非法占有标的物。所以,笔者认为非法占有目的是犯罪目的,而非犯罪动机。 (二) 非法占有目的与目的的关系 犯罪目的实际上可分为两类:一是指直接故意中的意志因素,即行为人对自己的行为直接造成危害结果的希望。二是指在故意犯罪中,行为人通过实现行为的直接危害结果后,所进一步追求的某种非法利益或结果。后一种意义的目的是比前一种目的更为复杂、深远的心理态度,其内容也不一定是观念上的危害结果。我们可以把前一种目的称为直接故意目的,而将后一种意义的目的称为目的犯的目的。 在刑法理论中,这两种目的虽然具有密切的关系,但还是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差别的。从二者的实质上看,直接故意目的实质就是直接故意中的意志因素,而特定犯罪目的却是行为人所追求的超出直接故意意志因素的最终结果。另外,从二者与犯罪客观构成要件的关系上看,直接故意目的即“意欲,涉及客观构成要件,然而意图与客观构成要件无关,亦即行为人所意图者实已超越客观构成要件而属于将来发生之事物”。 因此,主张非法占有目的是直接故意目的的学者一般就会认为非法占有目的是包含在主观故意中的;而主张非法占有目的是目的犯的目的的学者则一般会认为非法占有目的独立于故意之外的主观构成要件。笔者认为,非法占有目的显然是属于后一种意义的目的,所以非法占有目的应该是目的犯的目的,是独立于故意之外的主观构成要件。 按照目的犯的理论,目的犯中的目的被称为“主观的超过要素”或“超过的内心倾向”,即目的犯中的目的只要存在于行为人的内心即可,不要求存在与之相对应的客观事实;换言之,目的的实现与否,既不影响犯罪的成立,也不影响犯罪既遂的认定。也就是说,在取得罪中,行为人只要在内心上客观存在非法占有目的即可满足该特定的主观构成要件,而无须非法占有目的的实现。同样的,非法占有目的的存在与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