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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 《世说新语》是鲁迅先生被称为“名士书”的《世说新语》的代表作。它由1500或600名相关人物组成。在这些英雄中，女性也是魏晋和其他特殊时代的独特代表。 据统计, 全书描绘的各式各样的女性形象占总人物的1/4强, 编纂者又将其中24位女性列入“贤媛”门, 其他大部分女性题材归入“惑溺”“规箴”等带有贬义的门中, 有人曾说“晋之妇教, 最为衰鄙”研究者更多的是关注那些或者有着“林下风气”或者有着“闺房之秀”的贤媛形象。然则, 即使这些所谓品德贤惠的妇女, 也没有传统妇德形象, 余嘉锡先生说“有晋一代, 唯陶母能教子, 为有母仪, 余多以才智著, 于妇德鲜有可称者”。有感于研究者较少关注这些所谓的“反面女性形象”, 笔者主要注重考察和分析这类被传统观念所贬斥的反面女性形象。 一、 “诱惑正解”“存情”说 这一类女性是永恒的爱情主题赴继者, 在婚姻“听从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封建社会是被视为大逆不道的。在魏晋人性觉醒的时代, 还是出现了一些女性的, 在西汉有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 到东汉末年, 就出现了《孔雀东南飞》里所说的为爱而自杀的刘兰芝。在当时的背景下, 能主宰自己的终身幸福的女子可谓凤毛麟角。这种为了自身幸福而敢于作斗争的女子, 可以看作是女性觉醒的标志。《世说新语》中也不乏这样的女子。 《世说新语·溺惑》:韩寿美姿容, 贾充辟以为掾。充每聚会, 贾女于青琐中看, 见寿, 说 (通“悦”) 之, 恒怀存想, 发于吟咏。后婢往寿家, 具述如此, 并言女光丽。寿闻之心动, 遂请婢潜修音问。及期往宿。寿跷捷绝人, 逾墙而入, 家中莫知。自是充觉女盛自拂拭, 说畅有异于常。后会诸吏, 闻寿有奇香之气, 是外国所贡, 一着人则历月不歇。充计武帝唯赐己及陈骞, 余家无此香, 疑寿与女通, 而垣墙重密, 门閤急峻, 何由得尔?乃托言有盗, 令人修墙。使反, 曰:“其余无异, 唯东北角如有人迹, 而墙高非人所逾。”充乃取女左右婢考问。即以状对。充秘之, 以女妻寿。 这是有名的韩寿偷香的故事。被作者放在“惑溺”一目里, 可见作者对此是持反对态度的, 从另一方面也间接地反映了世人对这类女子的态度。然则, 在魏晋那样的特殊社会里, 女子的觉醒后的追求还是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父亲的同意, 故事的结局却是皆大欢喜。应该说是令人满意的。 另一例:安丰妇, 常卿安丰。安丰曰:“妇人卿婿, 于礼为不敬, 后勿复尔。”妇曰:“亲卿爱卿, 是以卿卿;我不卿卿, 谁当卿卿?”遂恒听之。 卿, 第二人称代词, 称呼对低于自己或同辈中亲昵而不拘礼数者。按旧时男尊女卑, 妇女称丈夫为“卿是不敬。但安丰妻子对丈夫之真爱, 却跃然纸上。我爱我就要表达出来, 这样一个泼辣的女子, 对封建礼教的蔑视, 怎么能不令人拍节赞叹呢? 既然女子的地位是从属于丈夫的, 那么即使丈夫对自己妻子是真爱的, 同样也被人看不起, 甚至把这一切归罪于女子的惑溺, 从如此荒唐的推理可见当时女子地位之低。 《世说新语·惑溺》二荀奉倩与妇至笃, 冬月妇病热, 乃出中庭自取冷, 还以身熨之。妇亡, 奉倩后少时亦卒。以是获讥于世。奉倩曰:“妇人德不足称, 当以色为主。”裴令闻之曰:“此乃是兴到之事, 非盛德言, 冀后人未昧此语。” 据《三国志·荀彧传》“注”所引《荀粲传》所说, 荀奉倩在爱妻曹氏病逝之后年余因悲痛过度而亡, 这应该是一个真实性很强的故事。在男尊女卑以及轻视个体情感价值的大文化背景之下, 像荀奉倩这样的痴情丈夫的确难能可贵, 但是, 他对妻子体贴入微生死以之的情感却不被人称道, 仍然被放到“惑溺”一目里。由此可见, 即使是夫妻真爱也被看着是女人的错。 二、 自我觉醒功能 宗白华先生曾说“魏晋是一个妒性发达的社会”。既然有多偶的婚姻结构, 便有争宠和争权的较量。换言之, 嫉妒其实不是人类的本性, 而是制度的产物。汉代已经有吕后因嫉妒残害戚姬的故事, 魏晋南北朝较汉代文人又少服顺之德的熏陶, 故而妒性发达。然则, 在那样“将夫比天”的社会, 嫉妒自然被认为是妇女的恶德。《世说新语》中对这些妒妇们自然是大加鞭挞的。 其一:《世说新语·贤媛》中的桓温之妻南康长公主。“桓宣武平蜀, 以李势妹为妾, 甚有宠, 常着斋后。主始不知, 既闻, 与数十婢拔白刃袭之。正值李梳头, 发委藉地, 肤色玉曜, 不为动容, 徐曰:‘国破家亡, 无心至此, 今日若能见杀, 乃是本怀。’主惭而退。” 这里是把李势的妹妹当作贤媛而大加赞赏的, 而南康公主则是作为反面人物加以映衬。南康公主听说丈夫娶了一个漂亮的小妾, 竟然带着十几个婢女拿着刀去袭击那个亡国的弱女子, 其妒性可见一斑。然则, 如果不是丈夫的妻妾成群, 南康公主又何来如此嫉妒之性呢?在这样的情况下, 女性对自身爱情的维护又有何错呢?因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