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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工布朗结事件 我们阅读了解放后出版的关于西藏社会历史的著作和论文。如《简登藏族》（以下简称《藏族简登》）、《西南民族学院学报》第79年第1版，《19世纪中叶川康地区的农奴起义》和《四川文献目录》第二卷《赵尔峰边缘关系始于赵尔峰边境地区》。在同治时代，讨论了川康地区的阿布森地区的社会历史事件，并提出了许多问题。尤以《十九世纪中叶川康地区的一次农奴大起义》一文(以下简称《农奴大起义》),指出工布朗结是农奴大起义的领袖,论述了起义的重大历史功绩等,都是很有意义的。但在论证首要人物工布朗结是农奴起义领袖,或是土酋,他所建立的是农奴革命政权,或是叛乱割据势力等方面,似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现谈谈个人不成熟的意见。 一 关于农奴起义 咸丰同治年间(1851——1865年),川边藏区是否有农奴大起义,存在着不同的看法。第一种意见。牙含章同志认为工布朗结事件的初期,其性质是反抗清王朝的,他说,“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中瞻对(在西康东部)野番也发生叛乱,四川方面出兵痛剿,经过一年多时间,才镇压下去。这是康区人民公开反抗清朝统治者的开始。”①1一九六三年编的《藏族简志》(下编)说:“1887年(按:年代误)瞻对(今新龙)爆发了以布鲁曼(即工布朗结)为首的农奴起义。起义军先打垮了瞻对土司的封建武装,杀死了穷凶极恶的土司,没收了土司的财产,宣布废除差役。起义军在新龙、德格、甘孜等地转战三年,孔莎、麻书土司被赶跑了,德格土司也逃往金沙江西岸,投奔西藏农奴主统治集团去了。各地农奴闻声奋起,响应起义,抗差抗租斗争风起云涌。起义军取得了初步胜利后,布鲁曼等人骄傲了,生活开始腐化,内部不团结,脱离了群众,不久也就被德格土司勾结西藏农奴主打败。布鲁曼率领残军退回新龙,又被包围,最后被农奴主用火烧死,起义告失败。”认定是一次规模较大,影响深远的农奴起义。原四川民族调查组一九五九年的调查材料,也认为是一次农奴大起义,“参加的人数由几千发展到一万多人。涉及范围从瞻对到甘孜、德格等地,影响所及,遍于康东、康南及西藏地区,历时达三年之久。起义群众击溃了封建阶级的武装,逐杀了土司等封建阶级分子,占领了土司的辖地,取代了土司的政权。随即打开了土司的仓库,把粮食、金银、衣物等,分给群众,并烧了土司的契约、帐簿,废除了乌拉。但由于起义军的领导在后期开始腐化,采取了一些错误的措施,造成内部的不健全,因而在当地封建统治阶级勾结西藏封建势力的联合镇压下,终于失败。”《农奴大起义》一文继承了以上的看,并加以发挥,论证了它的历史功绩。 第二种意见。牙含章同志又认为工布朗结事件发展到同治年间,其性质巳由反清斗争转化为部落之间的战争,而且把西藏也牵连进去。“本来瞻对分上中下三部,1863年(同治二年)该地土司工布朗结勾结德格土司侵占霍尔章谷土司地方,并波及到明正土司的地区。工布朗结之子东登工布率领民兵,拆理塘土司的官寨和大路上的桥梁,‘并拆阅文报,捆绑通司,赴藏之路不通’。当时因清朝无力解决,同治四年(1865年)噶厦调集西康藏军前往进攻,清政府也命麻书土司索南旺结、明正土司坚赞林钦出兵协助,分路环攻,是年七月始将瞻对新旧两寨攻克,将瞻对土司父子三人用火烧死,瞻对全境才告‘平服’,西藏和内地的交通始恢复。”②2 第三种意见。土司工布朗结“肇乱”,③3兼并瞻对各土司,侵占邻近土司的地盘,势力扩大到理塘、巴塘、鑪霍、甘孜、义敦等地界,东抗四川,西拒西藏。我们认为,其性质是封建农奴主的叛乱活动。 二 工布结三起,康区诸部落 工布朗结事件的性质,焦点在于他的阶级属性问题。在考察这个问题之前,有必要简略回顾清代关于瞻对地区的历史。 瞻对分上中下三部,其中有上瞻对茹长官司、峪纳土千户、蒙葛结长官司,下瞻对安托司于雍正六年(1728年)归附清朝。清政府授予职衔,“颁给印信号纸”,认纳贡赋。但仅隔二年,即雍正八年(1730)瞻对土司叛乱。当时四川总督黄廷桂奏:“西炉口外,瞻对等处贼番,纠党抢掠,寻经调遣官兵,次第剿抚。进剿瞻对汉土官兵,奋勇力战,直捣巢穴,番众率先输诚,巳将贼首擒献。”④4这次清政府动用兵力一万余人,由四川提标后营游击马良柱平定。 乾隆十年(1745年),下瞻对土司斑滚率领番兵各带枪箭,四出掳掠,抢走牧民的帐房牛羊,并拆毁塘兵的房舍,抢去清政府送往西藏的文书,⑤5严重威胁着川藏要道的畅通。于是清政府派川陕总督公庆复率大军进剿,在“川省提标各营、杂谷、瓦寺各土司内派出汉土官兵一万二千名带领进剿,并拨附近瞻对之西宁镇汉土官兵一千,西藏郡王颇罗鼐所属江卡番兵、德尔格土兵各一千联络声援,巡逻侦探”。⑥6乾隆十年七月,由理塘、甘孜、沙普隆三个方向进兵,总部驻扎在东俄洛。由于瞻对各土司“所居碉楼或在山顶,或居山腰,地势险恶,墙垣坚固,藉以抗拒官兵;”⑦7且风雪弥漫,粮运维艰,士兵难于前进,战事一直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