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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话语的三种描写方式简析 在这个世纪的50年代和70年代，语言学的发展吸引了人们的注意：语言学家的研究方法已从语言系统（可概括为系统语言）转向语言交际语篇，并将所有与语言系统相关的外部现象（可概括为语言交际）扩展到语言系统。人们力图超越传统的句子界限,将语言系统放到交际活动之中,再进一步纳入全部社会活动的整体加以分析和研讨。于是在语言学研究中就出现了一个所谓的“交际——语用转折”。①1社会语言学、心理语言学、言语行为理论、语用语言学、话语语言学等学科便在这一“转折时期”相继应运而生。这一背景对于了解话语语言学的产生和预计其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话语(Text)实际上自古以来就受到人们的关注。中国先秦诸子百家关于辞章的言论,古希腊盛极一时的雄辩术(即被视为Stilistik[修辞学]前驱的Rhetorik),无不与我们今日所称的话语有着密切的关系。然而,着手对话语这一现象进行语言学分析,却是本世纪五十年代的事。1952年,美国语言学家哈里斯(Z.S.Harris)在《话语分析》中首次试图把美国描写语言学派那一套结构主义的句子分析方法(即运用分布[distribution]和替代[substitution],进行切分[segmentation]和分类[classification])搬来对话语进行分析。②2其后,又有一些欧美语言学家连续发表许多论述,推动了话语研究的发展。但是,第一个提出“话语语言学”(Textlinguistik)这个术语的却是联邦德国语言学家魏因里希(H.Weinrich)。他于1967年在一篇题为《辩证句法》(》Syntax als Dialektik《)的论文中使用了这一术语,③3并断然宣称,离开话语语言学就无所谓语言学,任何语言学研究都必须以话语为描写框架。另一位联邦德国语言学家哈尔特曼(P.Hartmann)也持同样观点,他在1968年发表的《论语言符号的概念》④4一书中提出其基本命题:语言分析的最高层次是话语,语言交际的基本形式也是话语。因此话语乃是“原本的语言符号”(das originare sprachliche Zeichen;original linguistic sign),唯有话语才是语言学研究的根本对象。对于这样一些基本前提今天话语语言学家们似乎已经没有意见分歧,但是围绕着话语粘着(;coherence of the text)这个话语语言学的核心问题却众说纷纭,各执已见。由于世界各国话语研究的现状及方向不尽相同,本文主要仅就当今常见的对话语三种主要描写方式,⑤5选择其一、二代表性观点作一粗略的分析介绍,意在管窥话语语言学的发展趋势。挂一漏万或不当之处,尚祈先学教正。 主位进程的推进 哈尔特曼的弟子、联邦德国语言学家哈尔威格(R.Harweg)认为话语构成的首要条件是替代词(或称替代形式Proform)。话语中必须有一个被替代词,接着便由一个又一个的替代词象锁链般地连续下去,从而形成连贯的表述,即话语。替代词的终止就意味着一个话语的结束、另一个话语的开端,也就是说两个话语之间不再存在任何替代关系。替代词锁链也就是将表述粘着成为话语的决定性手段,因此哈尔威格将话语定义为“一个由一连串替代词锁链组成的语言单位序列。”⑦7例如: (——表示被替代词语,表示替代词语,//表示一个话语的终结或另一个话语的开始)。 从以上实例已可看出,这里所说的替代词或替代形式含义很广,绝不仅限于各类代词,它也包括各类名词、动词等实词,甚至各种比喻或借代,总之,一切具有复指(Rekurrenz;recurrence)功能的词语。而被替代部分也不限于词,还可能是语段,或者更大的单位。 魏因里希则认为,定冠词和不定冠词的作用不容忽视。既然冠词在话语中的分布有其必然性,位置不能任意调换,那就完全可以借助它们的不同语义功能构成话语:如定冠词具有指出用语言表达出的或未用语言表达出的“先行信息”(Vorinformation)的功能;不定冠词则可以作为“后继信息”(Nachinformation)(即尚待进一步披露的语言单位)的信号用于话语的开端部分或介绍一个新客体。如:定冠词与不定冠词的不同序列也影响着主位——述位关系的变化。具有上述指出先行或后继信息的这种话语信号功能的,除冠词之外,还有指示代词、物主代词以及某些疑问代词。不止于此,魏因利希还在诸如数、情态和时态等反复出现的语法范畴之中发现它们各自的话语信号功能。因此,话语在魏因利希看来,正是由各种更迭变换的话语信号的序列所组成。 这里还必须提到布拉格学派的语言学家。他们从“功能句法观”出发,在话语粘着的表层结构中注入语义的因素,把句子分成传达已知信息的主位(Thema)和通报待知信息的述位(Rhema)这样两个部分,并突破单个句子的界限,推衍至于语流语境(Kon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