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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DF-CASE2020025

从白马股到黑天鹅：长生生物疫苗之殇1

案例正文

摘要：2019年1月16日，针对长生生物的重大违法强制退市流程启动，激起举

国民愤、轰动资本市场的“长生生物疫苗事件”基本落下帷幕。2018年7月疫

苗事件发酵后，药品监管当局于10月15日对公司处91亿元罚款并没收药品生

产许可证，沪深两市交易所于11月16日分别颁布《上市规则》修正版和《重大

违法强制退市实施办法》，将“涉及国家安全、公共安全、生态安全、生产安全

以及公众健康安全等领域的违法行为”写入“重大违法退市”情形的新定义中。

本案例主要梳理长生生物成立至今的核心经营事件与资本运作事件。在微观

层面，本案例将长生生物作为经营不善的反面教材，意在思考企业经营目标与企

业社会责任的关系，探究企业发展的长期经营战略；同时，在宏观层面，旨在思

考长生生物资本运作事件背后折射出的中国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变革历程。在当前

强化信息披露、完善退市制度的政策趋势下，分析基础制度变革对资本市场投融

资行为的影响，并对标国际经验、进一步思考未来制度变革的可能方向。

关键词：企业经营目标；企业社会责任；资本市场制度改革；信息披露；退市

制度

1.本案例由复旦大学大学经济学院的罗忠洲、朱亦宁撰写，作者拥有著作权中的署名权、修改权、改编权。

2.本案例授权中国金融专业学位案例中心使用，中国金融专业学位案例中心享有复制权、发表权、发行权、

信息网络传播权、汇编权和翻译权。

3.由于企业保密的要求，在本案例中对有关名称、数据等做了必要的掩饰性处理。

4.本案例只供课堂讨论之用，并无意暗示或说明某种行为是否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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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2018年7月25日凌晨2时，夜已深而人不静，长春新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

办公楼前人头攒动。记者们翘首等待，敏锐地捕捉着楼内动静；四名执勤警察值

守于大门口外，禁止无关人员进入。

十天前，长生生物狂犬疫苗违规生产事件轰动全国。特别是公司被检查出供

应给新生儿的百白破疫苗也被检查出效价不合格，且早已流向市场。此消息一经

公布，一时民愤四起。7月24日晚，长生生物董事长高俊芳等15名涉案人员因

涉嫌刑事犯罪，被长春新区公安分局依法采取刑事拘留强制措施。这家历经26

年商海浮沉、曾显赫一时的疫苗公司如今命悬一线；而其在深交所上市交易的股

票也已连续10天跌停，面临退市风险警告。

长生生物实际上经历了两次完整进出资本市场的循环：1996年成为长春高

新子公司，跟随其共同上市并持续受母公司增资，2003年私有化退出；2015年

借壳黄海机械上市并配套融资，2018年证监会为强制其退市而修正相关法律法

规，2019年该公司或将成为重大违法退市第一例。“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

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戏文一语，终成现实。公司起与落的二十余年里，不仅

从反面启示着经营者对公司永续发展本质的思考，更折射出中国资本市场基础制

度曲折探索的进程。

1.眼看他起高楼

一旦“上市”成为了判定企业成功的重要标签，且企业有强烈好胜心，那么

其所有的经营方针与利益分配都会以上市融资为目标。回顾长生生物的发家史，

其上市之野心昭然。

1.1国有资产的优良经营者

1992年8月，是长生实业一众老员工心怀期待的日子。根据长春市经济体

制改革委员会和长春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管理委员会共同出具的[1992]12号文

件，长春长生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当时尚未更名为“长生生物”）由长春高研所、

长生所和长生所经销部作为发起人共同发起，并向内部职工定向募集股份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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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一位退休职工回忆称：“发行价为1元/股，每人1500股，所里的职工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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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本来想是给大伙儿办福利，希望上市之后大家都能赚钱。”彼时，高俊芳

担任公司副总经理，并在1993年升职为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成立时，长生实

业的股权结构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