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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3期
学海酌蠡
明代碑刻中的关羽称谓
丁波
〔中图分类号〕K2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326（2012）03-0156-03
清代学者赵翼对关羽由人到神的过程有这样的描述：“鬼神之享血食，其盛衰久暂，亦若有运数而
不可意料者。凡人之殁而为神，大概初殁之数百年则灵着显赫，久则浙替。独关壮缪在三国、六朝、
唐、宋皆未有禋祀，考之史志，宋徽宗始封为忠惠公，大观二年加封武安王，高宗建炎二年加壮缪武安
王，孝宗淳熙十四年加英济王，祭于荆门当阳县之庙。元文宗天历元年加封显灵威勇武安英济王。明洪
武中复侯原封，万历二十二年因道士张通玄之请，进爵为帝，庙曰英烈。四十二年又封三界伏魔大帝、
神威远镇天尊、关圣帝君，又封夫人为九灵懿德武肃英皇后，子平为竭忠王，兴为显忠王，周仓为威灵
惠勇公，赐以左丞相一员为宋陆秀夫，右丞相一员为张世杰，其道坛之三界馘魔元帅，则以宋岳飞代，
其佛寺伽蓝，则以唐尉迟恭代。刘若愚《芜史》云：太监林朝所请也。继又崇为武庙，与孔庙并祀。本
朝顺治九年，加封忠义神武关圣大帝。今且南极岭表，北极塞垣，凡儿童妇女，无有不震其威灵者，香
火之盛，将与天地同不朽。何其寂寥于前，而显烁于后，岂鬼神之衰旺亦有数耶？”（赵翼：《陔余丛考》
卷，北京：中华书局，年）赵翼此论，大体揭示了关羽由人到神的神话历史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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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羽由人到神的转变过程中，历朝历代对关羽的称谓也是不断变化的，这在留存的关羽碑刻中有
清楚的体现。胡小伟《关公信仰研究系列》①第卷（下简称《胡著》）中辑录了历代关庙或与关公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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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直接关系的碑刻方，唐代至元代仅方，而有明清两代保留下来的碑刻计方，占绝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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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清两代的关羽碑刻中，清代绝大多数碑刻直接以“关帝”称关羽，而在明代，关羽的称谓经历了一
个由侯、王入帝的过程，这个过程伴随有明一代，直到明末才最后确定下来，在《胡著》辑录的明代关
羽碑刻中，对关羽的称谓主要有：汉义勇武安王、汉前将军寿亭侯、汉寿亭侯、寿亭侯、义勇武安王、
关王、关将军汉寿亭侯、义勇武安王关云长、前将军汉寿亭侯、汉寿亭侯关公、云长关公、汉故前将军
壮缪侯、蜀汉前将军关侯、武安王、故前将军汉寿亭侯关公、护国崇宁至德真君、义圣忠王、伏魔帝
君、汉前将军壮缪侯封三界伏魔大帝等，在关羽的这些称谓中，“汉寿亭侯”和“武安王”两个称谓使
用次数最多。称关羽为“汉寿亭侯”或“武安王”，明代朝野上下也是有过各种争论的，这在明代关羽
碑刻就有反映。
方孝孺在海盐《关王庙碑》中以“关侯”称关羽，他认为“人多谓侯持武夫之勇，有损益于世，此
作者简介丁波，商务印书馆副编审（北京，100710）。
①胡小伟：《关公信仰研究系列》，香港：香港科华图书出版公司，2005年。本文所引用之碑刻资料，凡不注明出
处者均引自该书第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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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知侯之心者”。在洪熙《修（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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