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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礼学的内在逻辑研究——以“理”为研究对象

中文摘要

通过梳理《荀子》一书中“理”的运用可以发现，“理”有“物理”义、有“治理”

义、有“文理”义。所谓“物理”义者，大可指代宇宙天地自然之理，小可指人作为“伦

类”本质之理，也可指代具体一事一物之理；所谓“治理”义者，其主体往往指君子以

上乃至圣人修身、施政的行为，并因其修为境界、所处社会阶层、所扮演政治角色之不

同，具有不同的“治理”行为；所谓“文理”义者，既可用以描述君子以上人格之内外

风貌、境界，也可用来描述他们社会实践、政治实践所达成的理想效果。以上三者，均

需在礼学实践中发明、践履和达成。因此，尽管“理”与“礼”同为多义项，且义项之

间颇有重合之处，但考究二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则荀子之“理”较“礼”而言更为优先，

理内在规定性着礼的内容、礼的践履与礼的境界。

“类不悖，虽久同理”，宇中万事万物均有理作为其内在规定性。这就决定了在荀

子哲学中，世界不再是神秘莫测的压迫性存在，而是人类认识与实践的客观对象，是可

以经由改造而为人所用的自然。人类的存续正是基于对自然界、对人类社会以及人自身

之理的深刻认识，而具体处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的规范，便是礼。因此可

以说，万物之理乃是荀子礼学实践的对象与起点。正是在对“物理”的认识与运用中，

礼的内容与形式的合法性才得以安立：天人之理有别，故圣人以礼“制天命而用之”；

人类社会之理，纵欲而穷，故圣人制礼使有等差，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达成群居合

一；人之理，纵情性而安恣睢，故以礼节之使化性起伪。由此可见，尽管荀子之礼囊括

诸多义项，但均建立在洞彻物理的基础之上，荀子哲学之所以体现出积极有为、理性客

观的特点，均与这一大前提有关。

因此，是否具备对“理”的自觉，以及对“理”认识程度的高低，直接决定了人认

识与实践之间的差别：治理的主体一般具备对“理”的自觉，并主动以“礼”作为原则

指导自己的认识与实践。具体说来，士好法而行，明法理而畏法遵绳不敢自专；君子笃

志而体，綦文理修身施政；圣人齐明而不竭，明道理制礼作乐。此三者因对“理”的认

识程度不同，呈现出礼学实践的等级差别。普通民众并不具备“理”的自觉，顺情性而

I

闇于理，只是治理的对象。小人虽然具有“理”的自觉，但却非法运用自己的知能悖理

而行，破环礼学秩序，从而占到了治理的对立面。

理想层面上，当然是“理”与“礼”应该处于和谐统一的关系当中。这种和谐统一

的关系既可以体现为个体修身和静而理的礼学风貌，也可以体现为君子理天地的礼学境

界。但荀子作为先秦儒家之集大成者，尤其关注作为圣人的儒者，基于对乱今之世的症

候诊断，应该呈现出什么样的礼学风貌。通过梳理可知，这种儒者理想中的礼学风貌，

更多是通过言语的实践来体现的。它不仅体现为儒者言说的形式美、价值的合法性、政

治的权威性，更重要的是言说，体现了荀子所理解的儒者的乱世担当，并在对当权者的

游说中，在与别派诸子的论辩中，在对民众的宣讲教化中成就理想的儒者自身。

由此可见，“理”内在规定着“礼”的内容与形式，规定着礼的实践与达成。与诉

诸道德情感的孔孟不同，荀子援理入礼，显示出一个成熟的儒者冷静、理性、客观、审

慎的思考。这思考直接回应了自孔子以来，儒者实践的天真与落魄，回应着荀子对乱今

之世社会问题症结的判断，并预示着大一统这个崭新时代的到来。

关键字：礼；理；道；文；天

II

THEINTERNALLOGICOFXUNZI’SRITE

THOUGHT——TAKEREASONASTHEOBJECTOFSTUDY

ABSTRACT

BycombingtheuseofreasoninthebookXunzi,itcanbefoundthatreason

hasthemeaningsofphysics,governance,andliterarytheory.Theso-calledmeaningof

physicscanrefertotheprinciplesofnatureintheuniverse,thesmallcanrefertothe

essen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