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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士谈19

李培根：教育将迎来一个拐点

文丨本刊记者王湘蓉邓晓婷

“教育将迎来一个拐点。”中国工程院院士、华中科

技大学教授李培根在采访中谈道，当今世界科技发展，

尤其是人工智能（AI）的进展，令人眼花缭乱。随着智教育最重要的转型应是从·知识导向

能不断进化，人类对世界复杂性、不确定性的探究欲望到‘问题导向，当然，更重要的是，对教

不断增强，同时也需要应对世界中固有的模糊性以及技

育本质的理解需回归到人的意义上

术发展而致的模糊性（如虚一实边界，人一机关系）。人

类正面临拐点，其工作形态、存在形式、认知世界的能

力将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我们需要培养更多创新人

才应对未来的不确定性。面对拐点，教育必须率先进入，

做好转型变革的准备。现数字教师，比如针对某一门课程，经过训练的数字教

虽言教育的拐点，但李培根预计这个拐弯需要相当师将承担讲授任务。

长一段时间，大约要经历一二十年。他认为，未来教育“我们看重知识传授，但人工智能对知识的掌握要

的变革也将与以往一些改革大不一样，知识传播主体、比人强很多。未来知识的广度和深度，将不再是教育的

学习空间、学生能力培养、评价方式都将发生大的变化；关键。”李培根并不是否认知识的重要性，只是认为获取

传统注重知识传授的教学将发生转变，知识的获取方式知识的方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知识传授的主体将发生

也与以前迥然不同。“教育最重要的转型应是从‘知识导改变。“我们可以深切感受到ChatGPT在知识层面已经

向’到“问题导向”，当然，更重要的是，对教育本质的表现很丰富了，如果在一些专门领域进行特别训练的话，

理解需回归到人的意义上。”其知识的深度、广度将完全超出人类教师。”

李培根表示，智能时代的学习形态将发生变化，学

迎接拐点一一教师能力的体现不再是传授知识习空间也将会被重新定义。“除了传统的物理空间，如教

“教育进入拐点，以传授知识为主的传统教育模式面室、实验室、图书馆等，未来学习发生的地方还会在虚

临的挑战已经非常明显。未来教师的很多工作，尤其是拟空间，学生的‘自学习’可能更多发生在数字空间里，

知识传授完全可以由智能系统代替。”李培根认为，未来数字教师授课将会成为一种教学方式。”

教师能力的体现不再是传授知识，教师最重要的工作也如果知识传授主体是数字教师，未来人类教师教学

不再是课堂讲课，因为传授知识的主体将被数字教师代形态又将发生怎样的变化？李培根认为，虽然对教师讲

替。教师的工作形态将迎来拐点。授知识的技巧要求会降低，但在其他方面却有更高的要

“去年，可汗学院已经宣布将使用GPT-4去升级人求。他用“以教师为中心”和“以学生为中心”两种不

工智能学习助手Khanmigo，由可汗学院与OpenAI共同联同教育模式的形态进行了阐释，“以教师为中心”的教育，

合推出的Khanmigo，可以作为学生的虚拟导师，也可以多是教师讲什么，学生听什么。这样的模式呈现出的变

作为教师的课堂助手，帮助教师制订课程计划、批改作业，化和不确定性都会小一些，教师也易于面对。而“以学

还可用对话的方式为学生提供一对一的辅导。”李培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