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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学校治理的数字化转型：现实困境与推进路径

信息和数字时代，数字化转型是教育发展的重要趋势。作为教育系统的基本单位，中小学校是教育数字化转型至关重要的一环。作为数字化转型的重要部分，中小学治理的数字化转型引领着学校其他领域乃至学校整体的数字化转型。

一、

中小学校治理数字化转型的背景

学校治理，是指在学校利益主体多元化的背景下，协调和处理学校各种利益相关者的相互关系，提高办学效益的一系列制度安排及其运行的过程与结果。近年来，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在教育领域得到了比较广泛的应用，中小学校普遍完善了信息基础设施，中小学校治理改进得以持续深化，治理的数字化转型也在持续推进。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一）中小学校开始进入学校主导、家社合作参与的治理时期

伴随着经济与社会领域的改革，基础教育领域也开启了改革历程，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随着新课程改革的不断深入，家庭和社区开始参与学校治理。家庭和社区是以与学校开展合作的方式参与治理的，这种合作正是治理本质的体现。有学者认为，“治理的实质在于建立在市场原则、公共利益和认可之上的合作。它所拥有的管理机制主要不依靠政府的权威，而是合作网络的权威。其权力向度是多元的、相互的，而不是单一的和自上而下的。”

家校社合作关系得以建立，合作治理得以进行，既源于家校社三方在教育目的、教育目标和教育宗旨上的一致，也因为三方各自的地位和作用不同，各自的优势和不足有差异，它们之间具有互补性。但在实际的家校社合作关系中，学校处于优势地位，主导着合作治理的推进。这既因为学校是特殊的公共机构，承担着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重任，也因为学校是专业教育组织，在教育领域自然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应该担负起更多的责任。

（二）信息基础设施水平、信息技术对学校治理改进的支持力度大幅提升

近些年来，随着国家经济实力的增强，各级政府对基础教育信息化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投入也越来越多，各级各类学校的信息化基础设施水平和应用能力都得到了极大提升。5G、宽带、教育信息平台等新型基础设施体系正在构建和形成中。根据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公布的数据，目前，我国中小学（含教学点）互联网接入率达到100%，99.9%的学校出口带宽达到100M以上，超过四分之三的学校实现无线网络覆盖，99.5%的学校拥有多媒体教室，基本形成了网络覆盖完全、线下多媒体教学空间和网络教学空间融合的泛在化环境，为进一步深入落实基础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以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物联网等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也在持续更新迭代，这些技术给学校治理改进提供了重要支撑。比如，浙江省“建成省级教育大数据仓及‘教育魔方’数字支撑体系，已在全省各级教育行政部门以及7154所中小学（幼儿园）和92所高校部署使用，全面提升教育管理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水平”。除此之外，浙江省还开发和运行“浙里校园安全”“食安在线”“科研安”等应用程序，为全省中小学校的校园安全管理、校园食品安全、科研项目管理等提供智能服务。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学校教育服务质量。

这些教育信息基础设施、设备的全面建设和教育信息技术的普及为中小学校治理的改进和升级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条件，中小学校在此基础上，对招生、考试、课后服务、课程与教学管理、评价等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改进性探索，提升了服务水平和管理效能。比如，山东省青岛市探索数字“助管”模式，推动管理服务提质增效，建设中小学课后服务平台，完善社会教育引进、学生和家长选课、课程师资收费监管等功能。

（三）数字技术的运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对中小学校分布式治理和扁平化管理的探索

在某种意义上说，中小学校建立并运行了从校长到普通教师的科层管理体制和机制。这在提升学校管理效率的同时，也限制了教师的自主性和能动性。近些年来，随着课程改革以及其他改革政策的实施，尤其是在数字技术的助推下，单一的科层管理机制和管理制度在一些学校开始有所改革，新的机制和制度正在生成。

首先，学校组织形态上，有纵向和横向两个维度的变化。纵向上，减少了学校组织管理层级，变以往的四级管理为三级管理，层级的减少意味着管理效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提高。横向上，从以往的点状转变为块状和网状，传统的学校中层管理机构教学处、德育处与后勤处重组为课程与教学中心，学生发展中心与师生服务中心，这些机构的改革所改变的不仅仅是名称，更是对学校功能、机构职能的重新定位。以往的学校机构之间既表现出功能交叉的特点，又表现出互不沟通、信息孤岛的特征，而组织形态的纵横变化则表明学校机构功能开始出现了整合的趋势。

其次，在正式组织之外，学校还出现了多种形式的非固定、临时性的教师组织。这些非正式的专业组织，常常由有一定研究能力和学术水平，又热心思考探究教育问题的教师发起，不同、志同道合、研究趣味浓厚的教师参加，他们打破年级组、备课组或教